聖誕老人的憧憬

第 1896 期（2000 年 12 月 24 日）
◎　心靈照相機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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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一名牧師因為向超過二百名學童聲稱聖誕老人並不存在，引致學生家長強烈不滿，最後只得為失言道歉。」（《明報》15.12.2000）

　　大文豪蕭伯納曾經說過，凡是天才，年輕時當左傾，到中年仍相信共產主義，則必是白癡。我想類似的說話可應用在對聖誕老人的信念：年幼時當相信世上有聖誕老人，這是童真；年長後不相信有聖誕老人，這是成熟；到年紀再長，相信自己就是聖誕老人，這才是智慧。

　　這位千夫所指的英國牧師，其實沒犯甚麼大錯，他只是向著錯誤的對象︱年齡介乎七至十一歲的英國小學生︱來說明聖誕老人的事實。如果這位牧師向香港同齡的小朋友說同一番話，肯定不會捱罵，因為香港的小朋友遠比英國的世故早熟，幼稚園未畢業已洞悉聖誕老人就是他們的爸爸、爺爺或公公。

　　話雖如此，英國的小孩子仍然比香港的幸福。因為他們的聖誕神祕色彩雖然給無情地戳破幻滅，他們被迫進入「不相信世上有聖誕老人」的階段，但由於他們年幼時曾經熱切冀盼過聖誕老人從窗口或煙卣爬進來，這份熱情埋藏心底，到他們年紀再長，不再批判懷疑了，他們又會當起聖誕老人來，對自己的孩子重新述說聖誕老人的故事。

　　但香港的小朋友就不同了。過早的滄桑世故，早知聖誕老人只是家中的爸爸，他股票有斬獲便買貴重一點的禮物，孩子心中沒有聖誕老人的想像，只有聖誕禮物的斤斤計較；到長大後，他們多數會步父親的後塵，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向家人施點小恩小惠。

　　今年聖誕前夕，讓我們帶孩子上床睡覺時，先把聖誕襪恭恭敬敬的掛在窗旁，告訴他聖誕老人很快就來，然後一邊哼唱平安夜，一邊輕撫孩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