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史上第一個最佳員工


2981 期(2021 年 10 月 10 日)
◎ 平視人生 ◎ 李灝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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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時的我有個小心願,希望走上街時,可以唸出路旁一棵棵樹的名字。當我知道坊間開設了樹藝一科,甚至考慮過報讀。先看看以下一段文字:

  「保護樹木的意義,是在保護『愛』。當我保護一棵樹,我們子孫可以用。當我保護一棵樹,我們鄰居可以在樹下交流。當我保護一棵樹,我們的社區、都市會更美麗。當我保護一棵樹,更多的鳥類、昆蟲會有棲息的所在。保護一棵樹,是給人們多一個機會,可以學習、體會、分享甚麼是愛。」

  提出的人是John Davey(1846-1923),一位被譽為「樹醫之父」的英國人。近日翻閱了《世界第一位樹醫生——約翰.戴維》,一本有關他的小傳記,讀時心裏傳來一道暖流。

  戴維的小時候,母親經常病臥在床,所以在農場當管理主任的父親,索性帶他往田裏去,給囝囝一把小鐵鍬,邊玩着邊鬆泥栽種馬鈴薯。後來媽媽病故,他一孤單就一個人到田裏翻土、拔草,恰似要把難過的心情埋下去。戴維繼續學習耕種的技巧,但始終無法擁有父親一樣的收成。爸爸解釋,心思別只管放在莊稼上,亦要留意周遭樹木是否生長健康。「農場的周邊要有樹木,蜜蜂才會到農場幫忙授粉;有樹木,才能擋住吹到農場的海風。」

   這一席話,把戴維的興趣由農業栽種轉移至照顧樹木。他的確戀上了樹,為了好好親近,久不久就獨個兒在森林露營。他又不恥下問,遇上懂樹的人便上前討教。後來,戴維甚至自製防滑的橡膠鞋,再加一條麻繩,攀到樹上察看樹的問題。這在當時是破天荒的,因為過去的樹木專家只會在地上看樹木,從未有人爬到樹頂認真看待問題。

   戴維看樹的視角,還包括一般人沒有的屬靈層面。他曾說:「上帝起初創造伊甸園,將人放在園中,修理看守,可見照顧樹木是美好的工作。」他亦讚歎:「當我抬起頭,看着樹葉,或是把一片落葉放在手上,我看樹葉奇妙的構造,不禁感受造物的奇妙。」這種眼光一生不變,大概跟他娶了一位牧師的女兒有關。 

  戴維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如何看待手上所作的工。他說,大地上一樹一花一草,統統都不為自己,所以大自然才會那麼美。「這提醒我,喜樂的人生,是活着不為自己。」 

  難怪,在他逝世後一年,來自世界各地的樹木專家在美國組成「國際樹藝協會」,一致通過把發起人的榮譽歸給戴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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