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幾年,隨著大中華經濟發展,區內大小城市的房地產行情急漲,香港、澳門、上海、北京、台北、杭州、溫州......總之樓價牽動著這些城市居民的情緒,當然有人歡喜,有人發愁。各地政府在調控樓價,與坐擁房地產推動經濟增長的成果,一時擔心房產泡沫形成,卻又要設法讓樓價不至於大幅下挫,是政治與經濟的捆綁一起的艱難任務。
買樓成為大中華城市人的生活目標,香港人特別能夠體會。有人以此為奮鬥的夢想,也有人經歷供樓的包袱,而視之為惡夢。上海的同事告訴我,若果五年前置業,現在大概可以提早退休了。這個說法可能帶點誇張,但卻沒有脫離現實,就是連好幾位業務伙伴,作為老闆階層,也跟我再三感慨地說,做生意賺錢太辛苦,還不如投資房產。
台北的司機先生與上海的師傅(也就是內地對司機的稱呼),都面對類似的困擾。他們不約而同問我說,這幾年樓價持續攀升,我有沒有在不同的城市置業投資。我說我除了自住那一項物業,並沒擁有任何房產。他們當然以為我不老實,礙於身分,又不能回話我說謊,只得說:「區總,不要開玩笑罷!」是的,一個是台北人,另一位是上海人,那對話竟是如此相似。
上海的師傅年事較長,他為到即將結婚的兒子發愁,說自己未能為兒子分憂,在兒子置業的事上,幫不了大忙,若果未能成功買樓,即使女朋友不介意,但女方家長定必大力反對他們的婚事,師傅只得盡全力幫忙,但限於財力,杯水車薪。台北的司機先生則告訴我,他跟太太結婚好幾年,一直努力儲蓄,希望置業之後生孩子;人到中年本不想膝下猶虛,怪只怪樓價太貴!
房地產影響尋常老百姓的生活,近乎無孔不入。兩代之間、男女戀愛、婚姻生育......有人說這是城市化及資本自由流動的結果,我並不完全同意。問題的核心在於我們怎樣去理解「居住」是甚麼一回事,又我們怎樣按照這理解,去處理居住這回事。
歐洲總部問我,在中國投資置業的看法。我直率地建議,公司可以考慮自置辦公室物業用作中國總部,其他的物業投資,我則自認門外漢,只著他們謹慎行事。除非總公司要轉型或開拓房產投資,否則我必定持守公司的核心業務,專注於維持競爭力,及可持續的業務發展。今天就是有太多人不顧本業,追逐房地產的高速回報,對資本投資、資源調配帶來不健康的影響。
大地是上帝賜給人類生活和工作的場所,面對大中華樓價飛升,我們當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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