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有機會暫時放下教會繁重的事務,到醫院的骨科病房中探望病人,作前線的福音工作。
正值中午時分,大部分病人都有親友探望,熱鬧得緊。在徘徊期間,突然發現一雙很年輕的眼睛,很空洞的眼神,透著淡淡的憂鬱。這雙年輕的眼睛吸引著我,我就走到他的床邊。言明我作院牧義工的身分後,攀談了幾句,他都是無精打采地回應。驀然發現他的左手打著石膏、右手是用紗布緊緊的包著,難以自己進食。再留心看看他,兩手的臂位全黑掉了,都是用過針筒的痕跡,身上衣衫不整,胸間更顯龍鳳紋身。我默默禱告,心念一轉,問:「你想擁有一個新生命嗎?」他似乎想不到我會如此直接,想了好一會,微聲道:「想」。
分享著福音時,有位護士突然衝進,向他說:「食飯啦!」他說:「我想聽埋先,一陣先食。」護士說:「一陣我唔得閒喎,要食你就而家食啦。」說罷就不理對方回應,一匙一匙地餧下去。實在看不下去,對護士說:「讓我餧吧!」最後這位病人就在我餧食的同時,靜靜地聽完一次完整的福音,很用心,與他一起作決志的禱告。以往帶人信主總不免會如經上所記,歡呼興奮一番,這次的經歷卻迥然不同,離開時心裡總是悲喜交集,難以釋懷。
這人一生都被罪惡所捆綁,最後被人追斬,倒在血泊之中,送到醫院之內。父母掩面不理、太太早已離開、沒有任何人關懷,好像連做一個人的價值、尊嚴都失去了。不禁想起格拉森被鬼附的人,他失去了所有,最後遇到耶穌,「心裡明白過來」(可一15),願意重新過一個新的生活。耶穌在他人生的最低點及時出現,拯救了這個步入死亡的生命。盼望我們都學習如何在別人的低谷處,藉著耶穌給予我們的權柄,盡己綿力,將這些垂死的人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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