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字兩個口?


1871 期(2000 年 7 月 2 日)
◎ 餘暉集 ◎ 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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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銅鑼灣畔的電氣道(人多誤寫「器」,但郵差先生也不錯投,這真是積非成是了),有一家為人裝裱字畫和嵌造鏡框的店舖。前些日子,以政治漫畫出了名的嚴先生(阿虫),不少作品交到店裏替他裝裱。店的面積不大,裝裱好了,就擺在店裏,只要在路邊經過,誰都可以欣賞。自己每天都會路過三幾回,常會佇足看看,店主東也不幾天就更換擺放,也曾到西港城(阿虫)的畫廊看過,似乎還不及在店子的窗外看的好,有一回擺著一幅,畫意早已淡忘,但幾句精句,我倒記下來:

  官字兩個口 自知我沒有

  若問是和非 不答對與否

  這倒帶來一些舊憶,四、五十年代,在國內一些公共場所,茶樓酒館,也像告示式的懸掛著寫上:「莫談國事」,怕的是惹上官非,「生不到官門」,怕的是官威,「打打官腔」又是虛偽的代用詞,真有談官色變。

  如今似是時移世易了,其他地方不要說,在香港做官真不容易。「官」字還是老樣子,不管繁體、簡體,照樣的筆劃,同樣還是兩個口。在香港(特別強調一下),官所說的,也真的需要兩口才可以應付。因為官方一說,馬上眾口齊反、齊聲討,做成了眾口鑠金,人多勢眾,「他們的聲音得了勝」。還不只此,隨著是行動,示威啦、遊行啦,「董建華出!」喊個震天價響,這樣的地方官、父母官,這樣的官,有甚麼希罕的、好當的,另外一個口,相信只好用來討饒求恕了。

  有一回和幾位青年才俊擺龍門陣,為了統治香港的官員施政抬起槓來,最後還是我老人家擺平。他們都說這個不好,那個不成,我即時擬就了一份名單,也配上職銜,這都是在廟堂裏外囂叫,大家熟識的一群,來個大換班。幾位青年才俊一看,竟馬上倒嗆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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