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內疚

第 2365 期（2009 年 12 月 20 日）
◎　日光在心　◎　陳敏兒

　　神又對摩西說：「你要對以色列人這樣說：『耶和華你們祖宗的神，就是亞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打發我到你們這裡來。』耶和華是我的名，直到永遠；這也是我的紀念，直到萬代。」（出三15）

　　與一眾親友到南丫島遊玩，晚膳時，大兒子在叔伯欺哄下嚐了口紅酒，回航的途中，醉伏在我的大腿上。看著這個少年人酣睡的樣子，我不禁憐愛地輕拍著他的手臂。這種母子的親密感，真有久違了的感覺，十分懷念他仍要媽媽保抱的日子??忽然，我竟想起小兒子諾諾，想起當日跟他在醫院的日子??想起為何當日嫌他太纏人呢？想起他那天下化療藥??為何我這個母親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不伴在他身旁呢？以為他打了抗敏感針睡著了，我便溜了出外透氣，那知回來時，竟發現他那些化療藥會令他全身發抖，十分難受，媽媽卻不在身旁，為何我要令他獨自受苦呢？我為甚麼不能在他需要我的時候就在他身旁呢？

　　子欲養而親不在，親欲抱而子不在??

　　現在空餘滿心的內疚。

　　在醫院的日子，是身心俱疲的日子，疲累叫人不懂盡忠職守？

　　還是，叫人看懂自已的有限？

　　我的內疚是源於我的驕傲嗎？

　　我視自己為無所不在的嗎？

　　我豈是上帝？我豈是救世主。

　　期望自己能如上帝，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原來，我想成為上帝，以致我內疚，我失望，

　　原來，我流著夏娃的血。

　　看著伏在我大腿上酣睡的大兒子，滿心憐愛之情，輕撫著他的臉，我禱告：

　　上帝，容我知道我的有限，你的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