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添馬艦是香港維多利亞港最後一塊貴重地皮,但若從經濟角度去看,不論是作商業用途,或是建政府總部,其中的差異也不過是百多億。數以百億的錢,當然不是一個小數目,但以香港現時的經濟規模,就是把添馬艦作為一個完全不具經濟價值的康文設施,甚至要由納稅人(政府)投資興建,香港人亦負擔得來。
因此問題並不是政府庫房需要增加百多億作為儲備,甚至連保衛維港人士所倡議的「還地於民」或「還海於民」,也只是環境上的考慮。其實添馬艦建政府總部最關鍵的影響,是政府的身分和角色。現代公民社會的一大特點,就是政府要以「公僕」自居,而不可自視為統治者或領導者。因此,政府不能以一種壓人的姿勢表現自己,這包括各級官員和政府的建築物。現時香港大體上正是這樣,因此香港可以說是頗具一個公民社會的形態。
然而,要一個政府切實的以「公僕」自居,除了在法制上限制政府的權力,政府的規模形像,亦不可過分龐大,這包括財政、公務員及辦公大樓。正如一個管家所能支配的財政及他辦事的地方,不可過大,否則可能變成僕高於主。
因此添馬艦最大的問題,並不在於建築的價格和地價的高低,而是在於這樣一幅傲視維港的最貴重地皮,用作「公僕」的辦公室,不!是「公僕」指定要來作他們的辦公室,實在有點高低不分,尊卑倒置。添馬艦若用作政府總部,就像僕人住進了主人的大廳,而且是僕人強要的。最令人擔心的,是添馬艦成了政府總部之後,將會改變了政府作為「公僕」的形像,甚至更影響香港朝向公民社會的發展。
雖然香港現時的民主仍然有限,但香港正是朝著公民社會的方向前進。要建立公民社會,正是從統治者或官僚手上取回市民應有的權利、身分、尊嚴。因此,一個公民社會必然限制專權和官僚的作為。所以添馬艦建政府總部的問題,或許比西九和政改對香港影響更深遠。因此,實在難以明白一向追求建立公民社會的民主黨的議員,為何會投上支持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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