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與規範

第 2124 期（2005 年 5 月 8 日）
◎　未圓語絲　◎　伍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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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能無限，凝聚五三」是今年崇基校慶學生節的主題。每年校慶中學生節的開幕禮，升起校慶連串活動的帷幕。校慶是所有崇基人的集體回憶，尤其是校友們。想起昔日的流金歲月，校園足跡。隱退青春的重臨，帶來一片翠綠。

　　學生節提醒我們，學校的主體是學生，書院的角色是以學生為主導。學生不單飲於傳統，也開拓、編織傳統。學生節眾多活動競賽，展示青年人創意無限、活力充沛。歌德有獨到的觀察：「把可愛的青年人訓練得過早的馴良起來、把一切自然、一切獨創性、一切野蠻勁都驅散掉，結果只剩下一派庸俗市民氣味。」

　　在遊戲中，我們放下矯飾，回歸到原始樸實的生命。全情投入遊戲的人，不單享受渾然忘我的興奮，重拾對生命充滿驚喜、探索和憧憬的童真，也學習游走於自由與制約的空間。惟有懂得遊戲才能懂得做人。遊戲有規範，不能逾越，但遊戲有不能確定的結果（unexpectancy）。棋逢敵手才有看頭，因為有張力。有得勝的期望，有失敗的焦慮。單有規則，便成因循；單有自由，便成混亂。如何平衡自由與規範是一種人生藝術。事實上，沒有界限，沒有底線，可以為所欲為的是放縱，不是自由。自由是可以做，也可以不做。界限是個人與他人的神聖空間。自由有駕馭放縱的能力，和尊重他人神聖空間的自制。嚴復中譯 J.S. Mil（穆勒）On Liberty 書名為「人己權界論」，委實是神來之筆。

　　規範是保障，正如軌道使列車暢行無阻。沒有規範和界限，使人失去安全感。有教育的實驗報告指出，兒童在籬笆內的草地，自由散開耍樂。一旦把籬笆撤走，兒童感到不安，靠攏在一起，不再散開玩樂。在「臥虎藏龍」電影中，當玉龍嬌（章子怡飾）發現自己武功超越師娘碧眼狐狸（鄭佩佩飾）時，心中極其害怕：「師娘，徒弟十歲開始跟你秘密練功，你給了我一個江湖的夢。但當我一天發覺可以打敗你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何等懼怕；我看到天地的邊，不知道往哪去，我又可以跟隨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