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男子,面對以下事情:事業掙扎求存、家庭突遭巨變、舊愛難捨難離、兒女成長困惑,這些變數,一一出現。中年人雖然身經百戰,但能夠一一化解危機嗎?楊德昌的作品〈一一〉就道盡中年男人的心事。當然一部三小時的家庭倫理電影所處理的個案,又豈止男人心事?還有女人心事、少男少女心事,甚至小童的心聲也一一探討,但卻處理得乾淨利落,大師級水準。
〈一一〉明顯想借用「一加一並非等於二」的哲學,去道出世情虛幻不定,人難以掌握命運。就像片中的男主角(吳念真飾演),還以為太太一世相守,怎知道突然出走,靜思生命,出家為尼。還以為小兒子天真無邪,怎知卻成熟至此。還以為舊愛已經覓得好人家,怎知突在眼前,還願拋棄夫君,一世相隨。
人原來那麼的無知和無能,根本不能夠掌握丁點的命運。這些的場景佈置就發生在我們的生命裡,還熟落不已。
我們還以為好像父母親年代,只要有一層樓的首期,便能享多年的福氣。怎知一個金融風暴便成為負資產一族!還以為就讀醫科、法律便能平步青雲,怎知道有些還需待業!還以為科網股可賺回金融風暴的失利,怎知愈陷愈深。就在我寫此稿的時候,突然雷聲大作,還將電腦線路中斷,令到思緒紊亂,惟有關機,來日再戰。無知的人在不知的明天裡,更顯無知。
在〈一一〉裡,吳念真的小兒子,一早參透人的無知,所以他最為灑脫。反而比他閱歷更深的父親,就不能釋破這個玄機,深深苦思。
教會裡面,教牧同工被認定通天曉,所以給人每事問的機會最多。但教牧同工也是凡夫俗子,莫說無人能全部參透聖經真理,甚至小小釋經也要問者久候,翻查字典。更甚的是很多教牧同工遇到家庭倫理、感情糾葛、社關人際更是一籌莫展,無力相助。我們也得要承認傳道人也是人,不是每條問題都可以對答如流(不信試試玩玩百萬富翁,能否摘取一百萬!)更何況牽涉人的情感變數,傳道人就更加乏力難支了,因為這些感情事絕對不是一加一就等於二那樣簡單。
反而令我想到一件事,若有人再帶千斤重的問題來到你身邊,讓他親歷耶穌就可以了,因為耶穌必能帶領困苦人度過危關。就像彼得不能夠去扭轉倒釘十字架的命運,但耶穌卻給他一個應許,「跟從我吧!」(約廿一19)我們要接受我們只是凡人,就要接受自身的限制。因為連已剛過去的一秒也不能掌握,將來的一秒是晴是陰也無法知道,怎可以在一些事情上高言大志,言出必中呢!倒不如讓問者經歷耶穌,讓他全心的跟隨主,走那條顛簸不定的前路。否則就只會再顯出我們的無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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