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連場豪雨,天文台發出「紅色暴雨警告」,教育署宣佈停課,很多家長因而埋怨,宣佈太遲,引起混亂。這段報道卻帶給我一段頗溫馨的回憶。
當年,女兒分別就讀二年級和三年級。記得那天,從深夜開始,雷電交加,雨下個不停。大概到了早晨五時,電視已不斷播出山泥傾瀉、水浸、大樹倒塌等新聞,惟獨未見教育署有甚麼指引。
校車每天七時十分便來接這區的學生,我們兩老都要在七時十分前把女兒們送到校車站,不得有誤。那天,教育署遲遲未發出停課的宣佈,我們拖至最後一分鐘,只好硬著頭皮出門了。
步行到校車站,平日只需四分鐘,但那天卻是另一回事。步出大廈門口,全不對勁,雨水傾盆而下,路面的水浸過腳眼,老父為保女兒們的鞋乾爽,索性來一個深呼吸,把小的抱上前面,大的背在後面,兩個書包則由我託管。我要配合老父的「沈重」步伐,拿著傘子,跟在後面,手拼命向前伸,讓雨傘到達兩個寶貝的頭頂。
到了馬路中央,雨水更高達小腿。其實,我最擔心是那個老的,他從未玩過這把戲,他左手在前面緊摟著一個,右手扭過後面緊托著另一個小屁股;腰間被四條小腿拚命纏著,還有一雙小手像箍頸黨般緊緊從後面箍上來。雨水打在眼鏡上,鏡片一遍模糊,看不清去路,萬一步伐失了平行,便不堪設想。
幾經艱辛到了校車站,結果,校車卻比平日遲了半小時才到。老父把女兒逐個小心翼翼的抱上車,再把書包送到她們手中,目送校車慢慢駛去,兩老四目交投,深深喘息一下,再回家收拾殘局才上班。
結果那天學校全部學生都遲到,最高紀錄的要到十時左右才到達校門。學生到齊了,準備上課之際,工友傳來通告:「教育署宣佈,因天氣惡劣關係,學校停課一天。」
「幾經辛苦回到學校,才宣布停課,確是有失誤之處。」我也埋怨了。
當晚晚飯時,最雀躍的還是一對活寶貝。
「今天全班同學,只有我一個鞋都沒有濕的。爹地!你真捧。」
「我也是,他們都羨慕我有一個這般威猛的爹地!」
「爹地,你疲倦嗎?我替你按摩吧!」
四口子甜蜜的擁抱在一起。
當天晚上,女兒的祈禱是:「感謝天父,今天不用做功課,可以盡情玩樂,求天父保守爹地,有健康的身體,繼續威猛,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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