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回應
為甚麼我寫《癌病答客問》


1852 期(2000 年 2 月 20 日)
◎ 文林 ◎ 楊牧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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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癌症答客問刊出幾個月了,聽到一些反對的聲音,我一些醫生朋友更直接向我表達意見,認為我不應該寫下去,在這裹作個交待是需要的。

  自一九九二年患癌至今,我未停止過接觸及幫助癌病人,他們及其家人的無助無告,常叫我念念不忘,能把癌病下一步的發展,和醫生會用的治療方法及後遺症告訴病人,他們大多數會心安,表示能接受,我寫此專欄目的正在這裏:讓病人知道癌的真相,下一步的發展,要面對的治療過程,和康復之路,僅此而已。

  我們常說現代是資訊世紀,對癌病來說是甚麼意思呢﹖那就是任何資訊已不再有貴族化(只有智商在一百四十以上,或會考成績四優五良),也沒有任何特權(只限某些人可獲取),不,任何知識都失去這些特性,它變得完全公開,任何人都可獲取,我們稱這種時代為資訊時代。

  但癌病知識並不充塞坊間,事實上為病人寫,常人能讀得明白,又能巨細不遺的癌病書籍,中文可說沒有,英文只有一兩本是可買到的。這真是一個奇特的現象啊,按美國癌症學會的估計,人若活到七十五歲,每四個人有一個人會患上癌症,但普及的書籍竟付厥如!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不錯,最理想的不是由我來執筆,而是由醫生執筆,就如天文物理學家Carl Sagan執筆寫普及化的天文物理學,於是「黑洞」、「扭曲時空陣場」一類專門概念就普及得成了印在T恤上的字句。甚麼時候民間普遍能解讀自己身體給它的癌訊號,可以及早醫治,永不再受癌病的騎劫?

  可是今天你叫一個醫生在工餘時間花上三、五年寫一本人人都讀得懂的癌症書籍,他一定有好多藉口推搪。我就自己的現況來對這些借口(都是真實有人這樣說)作一點回應:

  

(一)「我太忙,無暇兼顧」。

  我負責一個機構,兩間公司,每週兩個電台,一個電視節目,每個下午要到各醫院探癌病人,週末及週日在教會講道,長假期到外國講道,我仍是每天凌晨三時爬起床來寫,已經寫了一年多,還有三年要寫下去。

  

(二)「我的中文不好,也沒有寫作習慣」。

  你可知道醫學有它的專有詞語,每個吋多長,普通字典找不到,我也沒有讀或寫中文醫學文章的訓練及習慣,但多不習慣我也逼自己習慣了,今天我沒困難讀中英文的醫學期刊文章,寫的相信也是一般人都讀得懂。

  

(三)「我身體有問題,不能久坐」。

  寫此專攔時,我的糖尿上眼,做了兩次手術,且每天要剌手指取血檢驗,和剌肚皮注射胰島素。我的眼睛視網膜因被血液及油脂弄污,視線十分糢糊,一般書籍及期刊的文章字太小,看不清楚,結果每一頁都是要用影印機放大才可以讀得到,字典就非用放大鏡看不到。我仍這樣看了十幾個月。

  

(四)「我除了醫院的工作,還有其他機構及教會的義務工作,無法騰出時間做」。

  我也不能,所以我叫自己習慣在沒有人約的時間工作,如凌晨三至九時這個時段。以前我有一個不肖學生問我,是不是因為年紀老邁,所以可以這樣早起身工作?寫此文時適值香港最冷,只有七度,我住的沙田半山區,再低二度,即只有五度,我告訴你,我也覺得溫暖的被窩比冰冷的書房好受。

  那麼為甚麼別人不能而我能?我告訴你為甚麼?我裏面沒有一顆「偉大細胞」會給我任何推動力、身體上也沒有半安士「雷峰血液」叫我熱血沸騰,但每次讀到癌症研究的文章,想到只要把這些資料轉化成人人皆懂的語言,地球上就有一個角落的人讀到會安心,會得幫助,我就興奮,就會叫自己克服一些困難,排開不配的心理,歡歡喜喜地執筆。每一天凌晨三時爬起床都有這分雀躍感,從來沒有勉強。

  現在來到最多人關心的問題:以一個神學家的身分,又不是史懷哲,憑甚麼敢膽寫這麼專門的醫學問題的文章?

  開始時我真是膽怯的,但我有四個國家的弟兄姊妹和朋友幫我找資料,香港有一些非常親近的醫生朋友肯作我的個人導師。一個電話,他們就不厭其詳地給我解釋。此外,我有一班十分委身的出版社同工,替我在電腦找最新的文章及發展。此外,我常上深圳書城買書,現在桌上有的中文醫學詞典及人體解圖譜一大堆,它們是我自學的工具書。

  我寫出的資訊非常歡迎指正,他日集稿出書時一定改正,但我真正期望的是,比我更勝任的人早日寫出能幫助病人的書籍,好代替我的濫竽充數。


【要聞】

【教會、機構短訊】

【教會之聲】

【畫中有話】

【誠心所願】

【文林】

【癌病答客問】

【親密家庭】

【餘暉集】

【資訊年代】

【溪水旁】

【教會圖說】

【貞潔有道】

【牧養心聲】

【如情未了】

【交流點】

【古道今詮】

【父母也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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