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旁的演奏─無聲之樂


1852 期(2000 年 2 月 20 日)
◎ 溪水旁 ◎ 鍾銘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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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寥的秋夜,清幽的溪水旁,本是一個理想的靜修世界。但今晚,紛至沓來的雜念在我內心飄蕩飛舞,無論我如何努力驅逐,一剎那,它們又重整旗鼓向我飛撲而來。「主啊!你用溪水彈奏的最簡樸音調,我不是已經學曉用『心耳』去聽嗎?為甚麼我平日藉以進入你世界的潺潺水聲,竟然變得如斯吵耳,令我心緒不寧?」

  除了這令人討厭的變奏曲,我還聽到煩瑣的聲音:溪水與石仔爭執的吵鬧聲,微風在樹葉間傳播是非的聲音,秋蟲絮絮不休的閒言閒語......。當我聽到山川傳來魑魅魍魎的詭譎聲時,才醒覺所有的聲音都是來自內心深處的夢魘—教會的人事糾紛。我因為感到身心疲憊,於是勉強自己從人羣中退出,渴望從安靜中重新得力,誰知煩惱卻如影隨形。

  我想起大衛擺脫人事困境的口訣:「我的心哪,你當默默無聲,專等候上帝。」﹙詩六十二5﹚於是我不氣餒,重新收歛心神,做一個鬆弛練習,便專心等候上帝。

  在漆黑的夜空,星和月默默無聲地流動。在無言無語的星月間,夜也在流動。在流動的星夜,我彷彿聽到述說上帝榮耀的音樂。溪水旁的樹影和石影在月色下也靜靜地流動,流動的樹影和石影也在傳揚上帝的作為。我開始領悟靜不是靜止,靜也在流動,靜靜地流歸她的源頭—造物主,而且在回流的緩慢節奏中讚頌上帝。

  靜是一股流動力,慢慢流入我的血管,我的脈搏,我的身體。當我感覺到靜以緩慢的旋律流入我的生命,身心便覺得舒暢,心煩氣躁便消逝於無形。「親愛的天父﹗我今晚體驗了『心中安靜,是肉體的生命。』﹙箴十四30﹚我多謝你。」

  「今夜,我用『無聲之樂』化解你的心結。我也用這寂靜節奏,聽不到的樂音,引導你的心靈進入我的安息。『無聲之樂』是我賞賜凡默默無聲等候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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