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灘手杖


2587 期(2014 年 3 月 23 日)
◎ 生命故事 ◎ 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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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照。

  攝影是一種走入時間的動作,

  從中撕扯出一些甚麼,

  然後以另外一種持久的形式定格。」

  「每張照片,

  存在於時間裏的每個『一次』,

  都是一個故事的開始,

  總是以『從前有一次』開場。」

  在溫德斯(Wim Wenders)攝影文集《一次》的前言中,有上述兩段文字。我借用他這個「一次」的概念去重述我在下白泥的「一次又一次」。

  一次,在下白泥的淺灘上,我看到泥灘上插着樹枝。我原本只是想放下自己的行山杖,但又不想放在泥上,所以隨意插進泥裏,可惜插得不穩固,歪斜了,幾乎倒下。我拔出,再找另一個位置用力插下去。我將自己的行山杖插在樹枝旁邊。

  一次,我看到泥灘上有兩枝杖。右邊是我的行山杖,那年我由張家界帶回來,這次我仗着這枝平凡不過的行山杖由屯門良景上山一直走到下白泥。左邊的樹枝更像行山杖,很美麗的形態,我認定是一位遠足的遊人留下來的。它留在泥灘上,等着我、等着我的行山杖。

  一次,我看到兩枝杖相遇,兩枝杖和兩枝杖的倒影。先有一枝杖的旅程,結束。後來有我的路程,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再不需要行山杖了。行山杖插在樹枝旁邊。泥灘是這次旅程的終點,我在這裏等日落,在這裏仔細看前面廣闊的泥灘,看地上水坑流動的水,看一枝枝插在泥中的樹枝,看遠景近景的遊人。

  一次,我看到泥灘上彎彎轉轉閃爍金光的細水流長。我蹲在泥灘上,低頭靠近水流,我要看水流的生命。我記起朋友安慰我的說話,那是由WhatsApp傳過來的對話:「水流流水,彎轉轉彎。好快平息晒架啦。」我不是因為這段話而去下白泥,我只知道來到泥灘後,我或許可以在流水日落之間將心情平伏。

  這次,我看到日落留在水平線上。我向着海邊走到很遠,再沒有任何人在我面前。我看到一隻鷺鳥。牠像眷戀甚麼,遲遲不回家。我看着遠方的日落,默默禱告:「我將沈重的哀愁和糾纏送給夕陽。明天朝陽再升起時,心中的情感會不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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