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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給我一杯熱水嗎?


第3170 期(2025 年 5 月 25 日)

◎ 窮遊世界學無窮 ◎ 趙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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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館房間內沒有熱水瓶,也沒有電熱水煲。晚飯後,總想沖一杯熱茶,幫自己鬆弛一下,從忙碌急速的一天工作中回過神來。

  「可以給我一杯熱水嗎?我想泡茶。」打電話到前台,但服務員似乎完全不懂英文。海地是講法語的,但白天的服務員像是略懂英文的,晚上這位似乎不懂。不想放棄,還有幾天要住在這裏,問題總要解決的。

  走到旅館的小餐廳,已經沒有客人,服務員像已下班。廚房似仍有操作聲,推門進去,兩位中年黑人女士正在清潔杯碟餐具,她們先被我嚇了一跳,但很快便露出雪白牙齒的笑容。

  「可以給我一些熱水(hot water)嗎?我想泡茶。」禮貌地慢慢地說,也嘗試打着手勢。「Hot water!」她們說着,討論着,猜測着是甚麼意思。突然,她們笑起來,像有了答案,其中一人走開,似是去拿我想要的東西。回來,她臉上掛着大笑容,手上拿着一杯冰粒遞給我。我勉強笑着,但搖搖頭,「我不是想要冰塊!」說着,打着手勢。「熱水」再重新嘗試,「熱水」試着新的手勢……她們又討論起來。

  「eau chaude!(熱開水,法文)」一位女士打了自己的頭一下,大叫起來,另一位像也同意:「eau chaude!」,她們像真的知道我想找甚麼。她們把我推出廚房,指示我在餐廳的椅子坐下等等,她們去找我想要的。10分鐘後,女士小心翼翼地拿着一個大啤酒杯回來,杯內盛着燙熱、冒煙的開水。她們臉上掛着汗珠和笑容,我也笑着合十感激,接過大啤酒杯的燙熱開水。

  回到房間,把普洱茶包放進熱開水,耐心等待。這個月,霍亂弧菌在海地肆虐,不少平民受感染,特別在環境欠佳的災民臨時住屋區。衛生部門加強消毒,並在食水中放進更多氯氣(chlorine),結果:食物和開水都蓋上厚厚的氯氣,氣味濃烈。這刻,耐心等待,普洱茶包已在燙熱開水中浮潛了5分鐘,深深希望:它能打敗氯氣的驕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