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廣為後世傳頌的七律:
功成十架血成溪,百丈恩流分自西。
身列四衙半夜路,徒方三背兩番雞。
五千鞭韃寸膚裂,六尺懸垂二盜齊。
慘慟八垓驚九品,七言一畢萬靈啼。
以下是空城粗淺的分析:首先,整首詩沒有投入情感,只是用七律的形式把耶穌釘十字架的事實再交代一遍而已;近於重寫仿作,原創的成分很低。再者,全詩匠氣極深,且不提中間頜腹二聯「身列」對「徒方」、「五千」對「六尺」對偶生硬牽強,單看作者刻意大量地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半兩尺寸等數字及相關單位用詞嵌入詩句中,就已令讀者感到這是近於一場「文字遊戲」多於是表達慕道的真情(康熙曾為鄭成功歸葬南安撰一長聯,也嵌入了數字,但效果較好:「四鎮多貳心兩島屯師敢向東南爭半壁;諸王無寸土一隅抗志方知海外有孤忠」)。其三是湊韻,如首句「血成溪」本出於「血流成河」,但「河」字出韻,只好用「溪」,那是湊韻,而且湊得生硬。其四是措辭失當,如第七句中的「驚」為何要配「九品」,「九品」如係指官階品級,則為何不是「一品」?又為何不是「七品」?究其原因純粹是為了要嵌入一個在詩中未曾用過「九」字,目的是完成其「文字遊戲」而已。如果詩中的「九品」是用《南齊書》「仙變成真,真變成神,或謂之聖,各有九品」典故的話,那真的是給弄得滿天神仙佛道了,這位天子對基督信仰的理解,似乎含混不清。
寫詩,技巧固然重要,但如果只是賣弄技巧的話,意義就不大了。空城並非有意數落天子的作品,而是要以此為例,指出文字宣教、論教與護教之難;文字聖工絕非在詩詞歌賦中硬加十來個教會用語或《聖經》典故便行。上舉康熙帝的作品當然也非全無價值,最起碼,作為一國之君,動筆寫一遍基督上十字架的驚心動魄場面,是史無前例的。更難得他運用《聖經》典事左右逢源,信手拈來;可惜真情欠奉,讀起來總覺得是在讀內功心法的「口訣」;驢馬兩非,天子御筆,竟成了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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