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重讀楊絳的《幹校六記》。距離第一次讀,已經相隔多年,如今,她的丈夫錢鍾書和最愛的女兒阿圓已逝,讀起來更覺唏噓。我讀的是零三年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的版本,除了《六記》以外,還附有幾篇文章,其中《丙午丁未年紀事》最令人感觸。
丙午丁未年,是文化大革命發生的年頭。楊絳以一個陪鬥者的身分,冷靜地記述那段日子種種荒謬,處處顯出知識分子的傲骨。
她說,雖然胸前掛著罪犯牌子,在群眾的喝罵聲中認真相信自己虧負了人民,虧負了黨,卻是問心無愧的。她又說,打罵侮辱都微不足道,因為「我自巋然不動」。
夫婦倆上台挨鬥,她就把牛鬼蛇神專用高帽罩著眉眼,然後學馬那樣站著打瞌睡;遊街的時候,她學孫悟空「元神」出竅,冷眼旁觀幕幕鬧劇。楊絳說得好:「我雖然『遊街』出醜,我仍然是個有體面的人。」這是對那段荒唐歲月最擲地有聲的控訴。
除了豁達,更難得的是楊絳的裡宏。在艱難日子裡,她記著很多「披著狼皮的羊」,那群表面兇巴巴的監管員著,有容讓她午睡的,有耐心為她挑刺的,有代她造磚的每個小小的關注和照顧,都是鑲在烏雲旁的金邊。
彩雲易散,烏雲不會永遠蔽日,楊絳說,留在她心?的只有蘊含光和熱的金邊。我想,她和丈夫能夠熬過文革,全靠這種信念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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