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者背後總是有很多跟隨者的。以力服人的人,其跟隨者正是各懷鬼胎,要取代他的位置。以德服人的人,其跟隨者卻是心甘情願地接受他生命的感化。
「霸道」是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以自己的力量為焦點,成為強者中的強者。
主耶穌教導的「王道」,以他人的益處為中心,自己卻成為服事他人的最卑微的僕人。成為轟轟烈烈的、偉大的殉道士,或者有人願意做。但為別人洗腳,除了在某種宗教禮儀裡有人願意做之外,在現實裡卻是很少有人願意做的。
若果我們在服事時,知道會引起別人的讚賞,我們會甘心承擔這服事。若果我們在服事時,根本永遠不會有人知,也沒有報償,卻仍能甘心樂意地服事,則很難。但這正是以僕人的心去服事。靈修學者傅士德(Richard Foster)在《屬靈操練禮讚》(Celebration of Discipline)一書裡,分辨開「假的服事」和「真的服事」。「假的服事」在深層裡其實是服事自己,故是一種「自義的服事」。「真的服事」卻是服事他人。
假的服事是自己迫出來的。真的服事卻是由衷地聽憑神的愛的感召。假的服事渴求顯眼的事工,希望達致令人讚歎的成果。真的服事不計較服事的大小,甘願作微小的事。假的服事渴求別人的讚賞。真的服事不喧嚷、不揚聲,靜享心中的平安。假的服事渴求回報。真的服事以別人得福為樂。假的服事著眼於服事誰。真的服事不介意服事誰。假的服事要視乎有沒有感動或感覺。真的服事看重當事人真實的需要。假的服事是事工性的。真的服事卻是一種做人態度、生活方式。
假的服事強迫他人接受他的服事。真的服事沒有這種強制性。假的服事以自己為中心,透過服事去高舉自己,控制他人。真的服事是愛的施予,自我在服事中是隱退的。真正的服事,需要生命的轉化。生命若不轉化,生命若仍不斷追求坐在主的左右,則任何服事可能只是一種手段,令自己沾沾自喜,步步高升。
有一次,有一個聚會,眾人討論一個問題。這問題是:「一個僕人應該是怎麼樣的?」眾人興高采烈,給出不同的意見。有人說:「一個僕人應當勤力。」有人說:「一個僕人應當表現得開開心心。」......最後,有一個不顯眼的人,他簡單地說:「我應該做主人吩咐的事情。」眾人都沈默,看著他。他顯然是一位家庭傭工。當每個人都以僱主的角度去討論問題時,惟有他,以僕人的身分去回應問題。這人沒有高談闊論地討論僕人應該如何如何,而是以僕人的身分自處。不是以僱主的身分看其他人如何為僕,而是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僕人。服事,是一種存在方式。「一個僕人應該是怎麼樣的?」你會以甚麼角度去回答這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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