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年第一次在巴黎機場轉機。當飛機繞過停機坪準備起飛,我驚訝地發現許多胖嘟嘟的野兔子,竟肆無忌憚的在草坪上的洞穴鑽出鑽入。自始以後,每次到巴黎機場都會死盯著停機坪上的草堆,尋覓野兔子的蹤跡。奇怪的是,九五年之後的每一次過訪都沒有再看見野兔;更奇怪的是,跟其他到過巴黎的朋友說起,都說從沒有看見過。時間久了,我相信我當日所看的一定是某種偶然;甚至因著住在巴黎的友人的堅決否定,我開始懷疑我的記憶,機坪上的野兔子是否只是我一個好玩的夢。
一個國際城市交通繁忙的機場草坪,同時也是自由自在的野兔家園,確實是不可思議。那種感覺就彷似閱讀以賽亞書六十五章的新天新地一樣:再沒有哭泣、沒有哀號、沒有夭折的嬰兒、沒有不滿壽數的老人、豺狼和羔羊同睡、獅子和牛犢一般吃草......都是那麼良好的願望,那麼美麗的夢想,卻同時是那麼遙不可及。中國的逍遙遊、桃花源、大同書等何嘗不是出自人最良好的寄望、最純真的期許,縱使它們與現實相去不知百里。耶穌運動的以赤子之誠挑戰強權、早期教會的無懼於政治威嚇,本著的正是以公義得勝的天國盼望。從理想國這個人類輾轉相傳的傳統看,不可思議之迷人之處正在在其於現實之不可求。聽起來的不可思議,正是鎖在人心最深處對和平、正義、公平的渴求。
剛剛過去的一個星期,有機會再訪巴黎機場。已經失去了昔日尋找兔子的興緻的我,偶然無意的向窗外一瞥,卻再發現一隻隻跳蹦蹦的兔子,與及牠們在草地上挖深的一個個洞窟。這次我真的看清楚了,經過了多年的自我否定,我終於重新看到現代城市最繁忙的角落中,一樣容得下活潑蹦跳的野兔子。這情境就像一則演活了的童話世界,提醒我夢想不一定那麼遙遠;驚歎心裡對真、善、美的衝動和執著仍然是叫人可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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