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成真只是一個開始

第 2020 期（2003 年 5 月 11 日）
◎　有夢人生　◎　龔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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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蘊釀兩年多，終於下定決心，讓孩子轉往新的學習環境。從來沒有想過兩個孩子可以一起轉校（因為學費非我可以負擔得來），但事實卻如此發生。若說實現轉換新的學習環境是一個夢想成真的話，查實，這只是一個開始。夢確實成真了，但這成真是否如我起初的夢就有待日後的發展，因為夢想從來就不靜止，也從未停下來。說得虛玄一點，不是我有夢想，而是夢想有我；不是我編織夢想，而是夢想編織了我；不是我帶著夢走，而是夢帶著我走。

　　此刻，我體會兩件事。第一，原來，夢想從沒有實現的一日，它永遠都是向前跑，永遠都不會安頓。但當人滿足於夢想的實現，並陶醉於其中時，他可能已失去作夢的能力了。這樣，夢想成真可能是對人不再有夢的宣判多於釋放，悲劇多於歡愉。當然，哪有一個人不渴望夢想成真，不為此而感到興奮呢！但興奮過後仍然要有夢，因為夢想成真的目的是要讓我們更有發夢的能力。

　　孩子轉校了，但這事卻使我嚮往作更大的夢。我更夢想著支取半年無薪假期（四處流浪），因為我一直擔心她們學習的安排已不用擔心了。說回來，我的擔心真的不用擔心？當然不是，擔憂也會隨著新環境而來，但至低限度，昔日的憂慮沒有了。

　　第二，夢想成真是我的努力，也是別人的努力。坦白說，只有自己的努力不一定會使夢想成真。曾幾何時，沒有可能的夢成真了，但預計可能的夢卻落空。若夢是自己努力的必然成果，這可能已不是夢了。當然，不用付出努力的夢只是白日夢。因此，除了個人努力外，夢的實現永遠有它的自主性。換句話說，有夢者往往就是一個任由夢自我發生和出現的人。對基督徒來說，夢的自主性其實就是上主。所以，我們沒有「幸運」這詞彙，只有「感謝上主恩典」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