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蟲的希望

第 2018 期（2003 年 4 月 27 日）
◎　才德女子　◎　朱綽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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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為初中女生辦的寫作班中，有同學分享到她正被父母師長日益提升的期望，不斷加增的責任追趕得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加上友朋間的人際問題，令她十分沮喪，希望化身為一條不會蛻變的毛蟲，永遠逗留在童稚世界。她害怕改變不想長大的想法，固然反映了青少年面對成長困惑的心聲，沒想到她的心聲竟同樣是一班成年人的心境寫照。

　　早前參加舊同學的聚會，身居要職的朋友表示最緬懷當初踏入社會，被喚作黃毛丫頭的日子，因為那時所肩負的責任顧慮是有限度的，犯錯的空間是寬裕的，生活實在輕省得多。也有結婚已一段年日的朋友，對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懷依依不捨，每次返到娘家都感覺暖烘烘的；回到自己家中，擔當起妻子角色，要照顧丈夫時，反而叫她感到孤單無助。

　　要若時光可以倒流，大家都笑說情願重返備受管束的少年時代，也不要踏足營役的成年世界，因此同學們都十分投入於時光機的幻想，七嘴八舌的雀躍萬分。但當晚我更感興趣的是，假若真的可以左右成長的過程，在毛蟲與蝴蝶兩者間，大家又會如何作出抉擇？

　　至於我，最後還是希望能破繭而出變成蝴蝶。也許在過程中，會為到要跟熟悉的人與事漸漸疏遠而感傷，但割捨了這些故我的眷戀後，未來遠象的輪廓反而更為清晰明確，自然更能把握生命的定點，轉化為助力推動我們不斷前進。不過，人生的轉動實在太快，角色身分的改變連綿不斷，有時連半點稍事休息的空間也沒有，在感到呼吸困難或消化不良時，除了求助於坊間流行的減壓良方，不要忘記我們還有一位天父，祂的憐憫可以幫助我們慢慢把孩子的事丟棄，逐漸適應長大成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