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時,莉安從未見過這麼多弱智和弱能人士在一起的,也由於見到學生有不同的病狀,想對他們認識多一點,所以下課後,莉安便向課程副主任嘉芙請教。
「請問學生患的多是甚麼病呢?」莉安問。
「我們且不要多想他們患的是甚麼病,這在學習上對他們沒有大的幫助,反而會令我們太專注他們的限制,而使他們在學習上產生了心理障礙。事實上這裡每一個學生的能力都是不同的,我們要個別認識他們,才知道如何幫他們學習呢。」嘉芙態度誠懇地說。莉安覺得這番話有其一定道理,也是保護學生私隱的做法。但她仍然覺得對學生的病若有基本認識,是可幫助自己了解學生多一點,在工作上多少有點幫助。幸好,過了不久,學院有新的政策,經學生同意後,職員可以得到一份有關各學生病情的保密文件,這對莉安在工作上的適應幫助了不少。當然,校方並不准許任何人在沒須要的情況下,跟別人隨意談論學生的病況的。
第二天 ,早上的課完了,莉安吃完午膳,茱莉葉便帶了莉安到大廳去當值。學院的學生在吃完午膳後,若仍未到上課時間,便多會在大廳看電視或談天。
莉安在大廳裡,看著眼前二十多個學生,有的坐在輪椅上,有的則坐在梳化上,面對著這些學生,她覺得自己像活在另一世界裡的人。在這兩天裡,莉安覺得完全不能與學生溝通,當她跟學生說話時,學生多沒有反應;那些少數對她有反應的學生在回答她時,她又不太明白他們在說甚麼;也有學生主動跟她說話的,但她卻不知怎麼回答他們才好。這時,她心裡竟害怕起來,因為在大廳中學生發出的聲音甚是嘈雜,有些似是笑,有些似是哭,都夾著莉安緊張害怕的心情混下去了。這些聲音使莉安覺得有一種很強的疏離感,因為她不能明白這種種聲音背後的意思,究竟表達的是喜是憂,沒有辦法明白,看學生的樣子,也是猜不透。 她在想,究竟這些學生腦裡想的是甚麼呢?究竟他們是否真能明白那些職員對他們所說的呢?究竟他們是否真的能明白現在電視螢光幕上出現的是甚麼呢?他們對生活的感覺又是否跟普通人一樣呢?他們又會否明白屬靈的事呢?莉安想著想得不覺出神起來,突然,聽到身旁一把響亮的聲音在說話:「嗨!莉安,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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