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歇的水邊

第 1845 期（2000 年 1 月 2 日）
◎　溪水旁　◎　鍾銘楷

　　記得中一往西貢井欄樹旅行的那天，早上陽光被東邊的山嶺遮擋，使我們可以在蔭涼舒適的山谷玩耍，與同學在山谷的溪流捉蝌蚪，有些童心未泯互相潑水。

　　我想起大衛寫的令人神往詩句：「祂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詩廿三2）便在溪水旁坐下......不過，甫一坐下，便覺得不妥，於是立刻站起。

　　「甚麼事呀？」朋友們以奇怪的眼光望着我。

　　「沒事，沒事呀。」我向他們一面搖頭，一面掛上微笑的嘴臉。但不遠處有幾個女同學在竊竊私語，她們不時偷偷地望着我掩着嘴笑。我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四處閒聊，好不容易才等到沒有人注意，才用手拉鬆緊貼肌膚的全濕外褲和內褲，減輕不舒服的貼身感。

　　二十多年後，在溪旁的一塊大石上，片片回憶將當日感受重現心頭－第一次坐在溪水旁的情緒：一肚子氣－我惱怒，但當時不懂得處理感覺，現在才明白生的是甚麼氣。

　　「你不要怪我呀！那一次是你忽略了『祂......領我』的經文便坐在溪水旁，你沒有讓我領你到『可安歇的水邊』，所以你自己說，尷尬是不是自作自受？」想不到造物主這樣乖巧地回答了我的詰難，而且更被祂幽了一默。雖然恍然大悟，我卻感到不是味兒。『我.......你.......。』不知道自己想說甚麼，也不知是怒還是氣！潺潺的溪水邊，很快便沖刷我的思潮情緒，並且慢慢匯流入我內心的「意識流（streams of consciousness）」。「真的，過去我老是走在祂前頭，沒有讓耶和華我的牧者引導我走義路。」

　　「對呀！我為你一生安排多不勝數的『可安歇水邊』，因為我渴想與你相聚談心！希望你經常提醒自己不要兼顧太多事情，以免錯過了神聖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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