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我的朋友等於侮辱我!」1812序曲早已播完,曉易從真皮沙發上嗖的坐起來,一口氣喝光半罐啤酒,從沒吼出來的話在心裏直打轉,舌尖回味着淡淡的苦澀。
那次生日舞會非常盡興,她興高采烈地回到家,正想多謝爸爸的支持,卻被如常守候在客廳的父親甄瀚咫劈頭蓋臉地罵:「玩玩玩,淨知道玩,蛋糕居然不給爸爸嚐一口!全是豬朋狗友,一點禮貌都不懂,沒出息……」她就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啊,爸爸,對不起!您,您又沒說,我,怎會知道蛋糕要……」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還用我說嗎?這麼多人也沒一個懂孝敬父母!」
現在想起來心裏就堵,恍惚中好想甩掉那咒語般的「沒出息」,她一揮手把空啤酒罐扔向陽台,卻冷不防聽見樓梯間傳來父親大聲和鄰居打招呼,整個人都醒了。當大門外鎖鑰框啷框啷響的時候,她已經飛快地把剩下的罐子一股腦兒抱到垃圾桶掩蓋好。甄瀚咫一進來電話就響:「小張,不用在樓下等我呀,甚麼?被啤酒罐砸到……」 甄瀚咫眉頭緊鎖,她嚇得馬上躲進臥室。
然而,腦袋裏只有江,忍耐到傍晚打去他家,沒人接;吃過晚飯再打,還是沒人接,只好留言。一晃三天沒有回電,她體會到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失落感,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甚麼,只是非常需要見他,很簡單、很純粹的需要。為了抗衡這種可怕的感覺,她漫無目的地打電話給小夥伴聊天,但不敢找阿偉他們……
第四天下午,江終於回電:「這兩天有點事。」,「今晚八點樓下見。」她語氣非常堅決,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腦袋裏翻來覆去只有燕燕今天無意中說的事。 晚飯後,她呆坐在臥室中等待,沒開燈,時間一到就衝下樓去。
昏黃的路燈把江從頭到腳包裹在黯淡和迷離中,片刻沈默之後,她艱難地說出七個字:「你和冰甚麼關係?」他低下頭,半晌才開口:「那晚舞會提前走,就是看見她衝過來。」 修長的影子挪近一些,她心跳加速,「自從陪她去探病遇見你的閨密,我就擔心,」小眼睛的視線終於接觸到杏眸子,「剛到北方上學,我不適應,感到孤獨,她居然坐長途車過來陪了好幾天,嗯,在一起之後,才發現我們其實,唉,談不來,可是,她爸勒令畢業後要馬上結婚,我……」,啪的一聲,耳光重重扇在他的左臉,她扭頭便跑回家。
《酒紅色的心》在木屋房間的煙霧中漸漸消逝,曉易突然感到右手不止膀臂痛,連手指也灼痛,驚慌地把正在指間燃燒的菸頭甩在地毯上。(下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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