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三教九流


2987 期(2021 年 11 月 21 日)
◎ 連載小說《捨得》 ◎ 寸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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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進教堂那件事源起於上回甄氏家族掃墓,Cindy聚餐時過來匆匆拋下一句便走開了:「小易,我和Lawrence想帶你去我們教會的主日崇拜,開學後聯繫喔。」甄曉易猜想他們大概不想打電話去紅姨家,也不敢告訴堂伯,就一直沒放在心上。但很奇怪,學校電話掉下來那枚硬幣之後就想起來了。在一個週六撥通他們家電話,Cindy馬上約定第二天早上來接她。

  那天的洛杉磯風和日麗,想到跟兩位律師出去不能失禮,她特意換上最體面的衣服,誰知太磨蹭卻遲了下樓。本想能多了解一下美國的生活,但上車之後已經不知如何開口。Lawrence在專注開車,Cindy向兩個女兒介紹:「小易今天跟我們一起上教會。」兩個女孩對她卻投以奇異的目光。曉易是她倆的堂姊,但Cindy沒有提,曉易也不介意。早就聽堂伯說過他家其他人都不喜歡大陸,更不會認她是親戚。

  一路上,母女仨熱烈談論學校家課的話題,曉易沒法插嘴。車子掠過一座顏色跟藍天接近的大樓,屋頂十字架在豔陽下閃爍着刺眼的金光,她終於禁不住好奇,眨巴着杏眸問道:「那是教會嗎?」「不是,啊,是有問題的教會。」Cindy回應完又繼續和女兒的討論,曉易的腦袋卻不停在轉:美國這個社會真是複雜,三教九流的迷信這麼多,教會也可能是有問題的……

  其實,那幢大樓屬於山達基科學教,當時這個組織被歐洲好些國家視為非法,但在美國剛取得合法地位。甄曉易當時還不知道這些事,餘下的路程,她表面上繼續當聽眾,但心中疑慮重重。

  當跟着Lawrence一家走進他們的教堂時,她覺得前面的十字架和路上那個沒甚麼區別。

  崇拜時Cindy遞過來英文詩歌本,她完全看不懂上面的五線譜,只好豎起耳朵聽音樂,可是那天唱的詩歌竟沒有她喜歡的旋律。一向對音色和旋律都非常敏感的她,在家裏積攢的黑膠唱片從古典樂、輕音樂、戲曲到流行曲包羅萬有,不喜歡的曲子從來不會聽下去,但現在卻只得跟着唱,感覺很別扭。

  等到台上講道,她根本聽不懂,只得裝模作樣坐着。直到人們都低下頭,她總算知道是禱告,感覺卻和香港那個平安夜很不一樣。好不容易熬到儀式結束,她以為可以走了,Cindy卻拉來一個年齡相仿的本地女孩介紹她交朋友,自己就和Lawrence跟一羣朋友到別處聊天去了。

  那女孩不知道這個初到貴境的新丁對甚麼話題感興趣,只懂連珠炮般介紹教堂的活動。曉易呢,被地道的美式英文轟炸了半天,早已頭昏腦脹,更何況一想起剛才那座神祕的大樓就心煩意亂。

  兩人對話有一搭沒一搭的,那女孩很快也意興闌珊了。

  (下期再續)


【要聞】

【教會、機構短訊】

【教會之聲】

【誠心所願】

【釋經講道】

【教會觸覺】

【咀嚼聖經】

【城市心靈】

【平視人生】

【心靈絮語】

【牧心世情】

【環迴新界賞教堂】

【生命教育】

【畫出深情】

【譯經隨筆】

【連載小說《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