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幾年前,有一位來自海外的牧師告訴我,他在雲南走訪邊遠山區教會的時候,有一次遇到幾位上了年紀的弟兄姐妹,正在唱一首讚美詩,他覺得特別好聽,就問他們唱的是甚麼歌,有沒有歌詞和曲譜可以給他。他們告訴他,這是南京汪老師寫詞的歌,他們會唱,但不會寫下來,因為他們不識字;他們的方言,這位牧師也不太懂,但是被深深吸引,因為幾位唱歌的老弟兄,牙都沒了,唱歌也不大關風,但是那種單純的喜樂和讚美,讓人不能忘記。
有的時候,我們覺得語言真的難以表達我們心底的聲音,有的人思維很快,說話或書寫跟不上他的思維;也有的時候,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語言表達那種至深的情感。巴特有回做夢,夢見莫札特。在夢中,他有任務去審視莫札特的神學,當他有意無意地提到莫札特的彌撒音樂作品時,莫札特竟然一言不發…… 於是巴特自語道:「莫札特的音樂就好像一個向我們說話的小孩,並且那是個神聖的小孩。」
讓巴特做夢都夢見的,讓人刻骨銘心的,不是莫札特的技巧,而是那顆赤子之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的天堂的氣息。就像那幾位沒有牙的老弟兄,心裏流淌出的主愛深沈歌,讓人欲罷不能。在巴特看來,莫札特自己在某種程度上「成了一件樂器,他只是讓人去諦聽他顯然聽見的東西,那是來自上帝的造物,浸潤着他、在他心靈中昇華,而現在又從他心靈中逸出。」
就如那首《主愛深沈歌》,在「無絲竹之亂耳」的山間,流水般若隱若現:
藍天作紙,滄海為墨,難書我主大愛;
我乃細水,願成川流,匯入主愛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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