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的道德性

第 2724 期（2016 年 11 月 6 日）
◎　信仰重尋　◎　許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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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現代人來說，罪的概念愈發變得陌生。有哲學傳統認為，罪惡本身並不是一種實體，而只不過是「美善的缺席」（absence of good）罷了。一些希臘哲學家循着這個思路認為，罪惡是出於無知（absence of knowledge），因此真正的知識或智慧是對付罪的根本方法。史賓諾沙進一步認為，我們所謂的惡是宇宙的必要構成部分；看通這一點，就根本沒有所謂惡。我們一向視之為惡的，也就容易忍受得多。「基督科學會」創始人對罪惡亦持有類近的觀點，只是稍遜史賓諾沙的哲學思維。

　　現代社會尤精於用心理學等人文科學概念，去將罪惡解釋成不是那麼一回事。那些被稱為惡的罪行，往往被認為是由於當事人過往一些未處理好的個人問題所引致；而我們要做的，並不是去判斷他們，而是嘗試去理解他們，因為他們其實是身不由己的。從這個觀點推論，每個人都是自己的過去的受害者，因此談不上對錯或道德責任。

　　過往儆惡懲奸的觀念，現已被教導與訓練等概念所取替。以前為了懲治罪犯的牢獄，現在大多數改稱為更正服務（correctional service）；以現代心理學去理解，毛澤東或希特拉為滿足一己私慾塗炭無數生靈，大概只是因為他們有一個糟糕的童年。

　　我當然並不反對幫助犯過罪的人改過自新；主耶穌就曾經用尋羊的比喻指出，能夠幫助一個迷失的人回轉，甚至放下那九十九隻沒有迷失的羊羣也是值得。無論是懲教工作抑或監獄事工，都有它們不可取代的位置。我只是想指出，抹去罪的道德責任，並無助於解決罪的問題。

　　讓我們面對現實：近年非洲或東歐的種族滅絕戰爭，就僅僅是「缺乏美善」？一切的暴力罪行，都是由於施暴者的無知或者他們的童年陰影？難道希特拉有系統地屠殺猶太人，也是因為他的戀母情結？在大多數類似的情況下，對這些暴行不作判斷，恐怕是對人性本身的否定。

　　下次我們再看看基督信仰怎樣如實對待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