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知不覺之中,你的手領我到他身邊,使他引我歸向你。」(奧古斯丁:《懺悔錄》)在米蘭遇到安波羅修之後,奧古斯丁追尋之旅中的路障在慢慢地移開。安波羅修究竟用甚麽妙法,讓奧古斯丁的挑剔和傲氣煙消雲散?《懺悔錄》中記載的他們二人認識之初的幾個片段,值得回味。
這位傲骨難消的學生,見到安波羅修的第一面,就被他的仁慈吸引。當時的奧古斯丁,雖然年紀輕輕,卻已是小有名氣的修辭學老師。然而,安波羅修這位師者,首先吸引他的,不是善於講解真理和博學,而是慈父般的感覺,他的誠懇和關切,使得奧古斯丁這個外鄉人有賓至如歸的親切。
接下來是主日在教堂聽安波羅修講道。吸引他的,也不是安波羅修的口才,而是他的循循善誘。他把聽衆當作受過教育的人來講道,還在講道中不時地提到柏拉圖、西塞羅,這正是奧古斯丁喜歡的那種樸素又精緻的風格。他原本對舊約有抵觸,隨着安波羅修的娓娓道來,那些他本來不想聽的道理,也在不知不覺中流入心田之中。
還有一個插曲,也是安波羅修的無心之舉。奧古斯丁和他的朋友,在無意中路過安波羅修的書房,發現他正在靜靜地讀書。讓奧古斯丁好奇的是,與當時大多數人喜歡朗讀出聲的讀書方式不同,安波羅修的讀書是不出聲的,看似如飲蜂蜜一般甘甜。這種安靜享受閱讀的姿態,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上帝溫柔、慈悲的手,藉着安波羅修的春風化雨,慢慢地改變了一個倔強的心。
溫和、循循善誘和仁慈,是師者最得力的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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