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這23分鐘(三)


2507 期(2012 年 9 月 9 日)
◎ 如沐春風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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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短片《23分鐘的奇蹟》的結尾很叫人不安。

  片中老師將最敢於表達不同意見的俊之同學收買之後,再沒有人有膽識提出異議。老師接著說:「我這裡有新版教科書。」她拿起舊版教科書一手撕開,「大家一起把舊書撕掉,然後來領取新書和制服吧!」同學們拿起桌上教科書,興奮地把書頁撕開,短片以慢鏡頭表現,書頁飛起四散,慢慢飄落,那情景叫人想起杜魯福的電影《烈火》中焚燒書籍的情景,固有文化,原來,可以輕易摧毀。

  舊書新書,象徵不同的價值灌輸。短片並沒有說明新舊版教科書的分別,但從老師要學生摔毀「自由平等和平」的畫框,可以猜想到她推崇的必是另一套價值取向。

  本來能夠獨立思考的俊之,開始時曾反對穿制服,但老師指著畫框說,你們不是推崇自由嗎?那麼,同學們豈不是有選擇穿上劃一制服的自由嗎?而人人都穿上制服之後,那不是最平等了麼?

  俊之不懂得回答,因為他到底不過是個三年級的孩子。但其實,老師扭曲了自由和平等的概念。當規定大家要穿上劃一制服的時候,正正剝奪了同學原來擁有的,不穿制服的自由!而穿上制服,亦不代表人人都享有平等的機會,因為,選誰當班長的權緊緊握在老師手中。

  《23分鐘的奇蹟》是富士電視台一九九一年拍攝的片集,但對今天的香港人仍如暮鼓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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