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回西蕩 頌樂悠揚
《普天頌贊》1936至2006 聖詩之東徠西徂 


2355 期(2009 年 10 月 11 日)
◎ 教會觸覺 ◎ 蔣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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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詩是上帝給教會重要的恩賜,是教會的寶庫,是唱頌的神學,其重要性有認為僅次於聖言。聖詩學者Albert E. Bailey認為偉大的宗教改革者馬丁路德「帶給德國基督信徒自己的語言的聖經、教義問答及聖詩本,使得上帝可以直接用祂的道向他們說話,而德國基督信徒也可以直接以聖詩回答祂」。

  (Albert E. Bailey: The Gospel in Hymns, p. 313, Charles Scribner's Sons, 1950, New York)信眾不單恢復藉聖詩向上主表達崇敬、感恩、讚美與祈求,主靈也藉此向人說話。聖詩記錄了上帝子民在不同時代的信仰表達,且薪火相傳,自西徂東,來到中國;今天也由東方回傳西方。

  

華人詩本《普天頌讚》的緣起—教會本色化的產物

  一九一九年「五四運動」後中國青年醒覺,民族意識高漲,甚至有人懷疑基督教是帝國主義文化侵略工具,其後更有「非基督教學生同盟」組織,中國教會面臨挑戰。教會內有遠見的領袖都深深感到教會必須本色化,否則無法洗脫被視為「洋教」的恥辱;教會必須中國化,並且自養、自理、自傳,否則基督教在中國無法紮根、傳揚。本色教會的運動「是從『基督教協進會』提倡起來的。誠靜怡氏曾經說:『當今舉國皆聞的「本色教會」四字,也是「協進會」所提倡。一方面求使中國信徒擔負責任,一方面發揚東方固有文明,使基督教消除洋教的醜號』。」(王治心:《中國基督教史綱》, p.274, 基督教文藝出版社, 1998, 香港)

  《普天頌讚》聖詩集就是上述運動的產物;上承馬禮遜到中國傳教之火,下傳普世歸主華人,俾以一同尊崇、傳揚上主美名。《普天頌讚》由一九三六版至一九七七修訂本,及至二零零六新修訂版,作為教會信仰唱頌的表達,搜羅了自古至當代的佳作,涵蓋了主門徒共信的整全信仰,聖經中最主要的真理,為大公、本色的全華人詩本。這不單是華人教會的共同見證,更是普世教會共享的基督教文化寶庫。

  

《普天頌讚》原版—中國基督教文字奠基之作

  《普天頌讚》的編譯始於一九三一年,由中華基督教會、中華聖公會、美以美會、華北公理會、華東浸禮會、監理會等六公會委派代表,組成「聯合聖歌編輯委員會」,目的是「為欲產生一足以表現中國全體基督徒教會讚美與最高尚的熱誠之詩本」(見其序言)。音樂主編及作曲者范天祥(Bliss?Wiant)牧師,對中國聖詩的曲調貢獻至大。中國聖詩的創作者有劉廷芳、趙紫宸、謝扶雅、顧子仁、許地山、王載、賈玉銘、楊蔭瀏等。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中國教會聖詩集《普天頌讚》交由上海廣學會出版;一九三六年全國發行,得到各教會的廣泛採用。朱維之教授認為「民國以來,中國基督教對於中國文學上最大貢獻,第一是《和合譯本聖經》底出版,第二便是《普天頌讚》(36版)底出版」(朱維之《基督教與文學》修訂初版p.151, 基督教文藝出版社,1981, 香港);《普天頌讚》與和合本《聖經》,作為中國新文學的先驅,是基督教對中國新文學的巨大貢獻,也是中國基督教文學的奠基之作。自一九三六年出版起的首三年內已銷售二十八萬冊(朱:p.150),可見其為受普遍接納的大公詩本。

  

《普天頌讚》修訂本—回饋普世教會

  一九三六至一九七七年,中國先後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內戰及各種內憂外患。一九四九年後中國教會的重心由中國大陸遷移至境外,文化和社會背境有所改變。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繼承廣學會的工作,負起把《普天頌讚》重新編訂的責任,好使詩本切合時代及教會的需要。1967年,國內正值文化大革命,黃永熙博士卻毅然應召,從美國回港,出任基督教文藝出版社社長之職;其重要工作之一是修訂一九三六年出版的《普天頌讚》。組成重編普天頌讚諮詢委員會的教會代表來自中華基督教會香港區會(前身為中華基督教會廣東協會第六區會)、聖公會港澳教區、中華基督教循道公會,衛理公會及潮語浸信會。這時期,科技發達,人類要面對人口、能源、環境及種族等問題,教會更要對此種切作信仰反思,西方聖詩學因而持續發展。文革一九七六年結束。翌年,秉承前普頌合一及本色前提、適合當代普世華人社群的《普天頌讚》修訂本出版。

  現已退休的中國牧師林聲本牧師在一九九四年十月左右與黃永熙博士及筆者的一次交談中表示,他認為《普天頌讚》修訂本是當時包羅古今中外聖詩代表作最廣的華文聖詩本,他們在國內用以作聖詩學的教本。(也可參見《文藝通訊》第十五卷第六期:華人聖詩發展動向─訪問黃永熙博士,基督教文藝出版社, 1994, 香港)。黃永熙博士在這訪問稿中述說他對編輯普頌的看法時表示,「《普頌》希望能包羅整個聖詩發展的脈胳,而中國三首最早期的聖詩都包括在其中......亦編選甚具代表性的希臘詩、拉丁詩......描繪現代大都會生活聖詩......環保詩等」。

  在黃永熙博士另一篇的訪問稿中,訪問者李韡玲對黃博士怎樣看初版及修訂本《普天頌讚》則有這樣的記載:「《普天頌讚》洋溢的中國氣息:(1)調寄民間歌謠;(2)遣字用辭充滿時代色彩。」對於普頌的文字,黃博士表示:「這是一本不單在中國,也在全球有華人的地區發行的聖詩集,所以必然會用純正的普通話來寫詞。」......「我們非常重視《普天頌讚》,這是一本很好的聖詩集,而且當中有好多首原創的中文歌詞,正被英美教會翻成英文編入他們的聖詩集中,可見《普天頌讚》的普世性。」(李韡玲:《普天頌讚》與中國文化──專訪音樂界名宿黃永熙博士,《神思》,第廿九期,1996年5月,45-51頁,網頁製作:聖神修院神哲學院 http://archive.hsscol.org.hk/Archive/periodical/spirit/S029g.htm)

  S. Andrew Granade 和Anping Wu 在美加詩會的期刊《聖詩》2007年春季號(vol. 58, #2)中撰文表示《普天頌讚》誕生可貴之處是展開了華人教會的信仰表達及一些原創聖詩回傳給西方。「儘管傳教士認為他們負責自西到東將觀念、形象及信仰傳播,實際上,他們將等量的觀念、形象及信仰自東方帶回西方。或許這就是《普頌》最大的遺贈。」(S. Andrew Granade & Anping Wu, “Unity in Song: The Creation of an Indigenous Chinese Hymnody through Hymns of Universal Praise”, The Hymn, Spring 2007, vol. 58. No. 2, The Hymn Society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Canada, p.25)他們認為本色化的創作是華人教會對普世教會的回饋。

  

《普天頌讚》新修訂版—緊貼時代再創新頁

  由一九七七至二零零零年全球日益一體化的期間,在聖詩學稱之為「聖詩爆炸時期」,全球各地的聖詩作家數目激增,優質聖詩數量的總和,等於十九至二十世紀七十年代聖詩全部數量的總和,可說是聖詩創作豐收期。此外,這時期還興起了許多新的神學議題,例如環境保育、社會公義、人性尊嚴、處境神學、梵蒂崗第二次會議的影響及崇拜更新等。於一九九零年已退休返美的黃博士,一九九四年再次應召回港主持《普頌》第二次修訂(一九九七年黃博士再次退休返美後,由主編改任榮譽主編,由譚靜芝博士接任主編)。由聖公會港澳教區、中華基督教會香港區會及香港循道衛理聯合教會委派成員,分別組成聯合委員會及其下的編輯委員會。參與是次編修、來自全球各地不同宗派背景的華人同道近百人,足證主內的共融與合一。《普天頌讚》新修訂版,正好總結了這三十年的急促發展。新修訂版的主要修訂目標是增加詩歌的種類,以靠近聖經中的「詩章、頌詞、靈歌」的多樣化;與此同時,亦以追上聖詩近代的發展,更新內容風格和修訂艱深的語句,使詩本更能反映現代神學的課題和關懷,緊貼時代的脈搏。願主使用此詩新本把聖詩運動、新聖詩頌唱,引入華人、甚至普世教會,開創崇拜新一頁。[參《普天頌讚》新修訂版(2006)編者的話]

  台灣聖詩權威駱維道教授二零零八年十月與文藝社長翁傳鏗牧師及筆者的交談中表示,他認為《普天頌讚》新修訂版在現今華文詩本中,甚至與英文詩本相比結構也堪稱嚴謹,在二十世紀最好的新聖詩收錄方面最全面,堪作聖詩本的範本;至於文字翻譯方面雅順有水準;他教授聖詩學時用以作教本。

  Emily R. Brink在美加詩會的期刊《聖詩》二零零八年春季號(vol. 59, #2)認為2006之《普天頌讚》有「精心細緻的聖經、神學、禮儀及音樂的研究是這修訂的特點,《普頌》2006在任何地方的英語或華語教會都是一本卓越的聖詩本 (Emily R. Brink, Glimpses of Recent Chinese Hymnody, Including a Review of the 2006 Edition of Hymns of Universal Praise, The Hymn, Spring 2008, vol. 59. No. 2, The Hymn Society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Canada, p.16) 。 Brink她本人在閱覽時已不停地為其崇拜設計及詩班所用附加高音資料作筆記(Brink, p.15)。她也認為普頌的索引全面,並引入不常見

  但有用的索引:詩篇禮儀及節期應用索引。而這索引正好展示了這詩本的教導及牧養的目的─將聖經及神學研究語境下的聖詩及詩篇頌唱,那推動二十世紀末的西方主流教會聖詩集修編的之大公豐收成果帶給華人基督徒 (Brink, p.16)。

  《普頌》在這日趨全球化及都市化的今天,神學反思的共通性與普遍性也因而日益提升,《普頌》這大公詩本在其編輯理念與素質已能與卓越的西方聖詩本並列,甚至為西方的肢體所用,其回饋已非止於一些原創本色詩歌,乃是華人教會與普世大公教會都能共享這詩本的整體成果。這是「聖徒相通」今天的最新演繹。 

黃永熙博士(前左二)及譚靜芝博士(前左一)等編委合照


參與新普頌事奉者及獻唱詩班


各版本之初版及再版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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