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淨化一切的風

第 2336 期（2009 年 5 月 31 日）
◎　教會之聲　◎　伍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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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靈與教會不能分開，聖靈降臨日就是教會的開始。每主日崇拜禮儀中我們認信：「我信聖而公的教會，我信聖徒相通，我信罪得赦免......。」是先有教會，才有個人的信仰；我們從教會得著一次交付使徒的信仰，代代相傳。加爾文就指出，我們有上主為父親，也有教會為母親。歸入教會，就是歸入聖靈的團契。三世紀初的《使徒傳統》教規中，接受水禮時就要回答：你相信在聖教會的聖靈嗎？使徒約翰的徒孫，師從士每拿主教坡旅甲的里昂主教愛任紐，在他的《抗異端書》中更清楚指出：「那裡有教會，那裡就有上帝的靈；那裡有上帝的靈，那裡就有教會與所有的恩典。」教會是聖靈的居所，保守聖靈所賜合而為一的心，又是聖經明顯的教導，明乎此，就不難了解初期教會為甚麼把異端者（heretic）和分離者（schismatic）相提並論了。異端者拒絕基督的神性，分離者割裂基督的身體—教會。信徒看問題可以有不同的立場，但總要避免彼此攻訐，甚至抹黑，罵弟兄是拉加、魔利。（太五22）

　　聖靈的降臨，也說明教會處在終末的時期，我們憑信心，不憑肉眼行事。基督升天與帶著榮耀重臨之間的漫長歲月，就像被殺、埋葬等候復活的三天，門徒要忍受基督不在場的信心煎熬，被懷疑、不信所攻擊。在崇拜中，我們求告主的名（invoke），就是憑信心祈求好像不在場的上主，來到我們中間，垂憐我們。有些教會強調聖靈的外顯神蹟奇事，在靈力對峙中壓倒（overpower）邪靈。但更多的時候，聖靈使我們剛強（empower），保守我們信心不墮，用說不出來的嘆息為我們祈禱。我喜愛崇拜認罪宣赦後唱《聖靈乃生命源》（新普天頌讚83首），作者曉德嘉（Hildegard）為十三世紀著名靈修大師，碧根（Bingen）修院女院長。「上主聖靈乃生命源，更新萬象，創造、潔淨；以你光輝翅膀鼓動，膏抹創傷，甦醒我靈。......神靈權能智慧高超，如鷹展翅，祝福、覆庇；騰飛向上、背負、環繞，在上、在下，充滿全地。」

　　聖靈是風。「忽然，從天上有響聲下來，好像一陣大風吹過。」（徒二2）

　　對潘霍華來說，這風始於基督的復活，這風已把封密世界打開，這風輥開了封閉墓門的石頭，並把墳墓內的死寂絕望的氣氛吹走。「這嶄新淨化一切的風，已吹進現今的世界。」現今的世界對當時的潘霍華來說，是納粹軍國主義當道，是猶太人遭到種族清洗：正洗澡的時候，毒氣就開動，然後屍首就搬進火爐焚化。現今的世界對潘霍華來說，是沒有日光的窄小囚室，是他自願為信仰為真理而被囚的。這嶄新淨化一切的風吹進他的囚室，藉鼻孔進入他身體每一個細胞。這風使他在獄中所寫的書簡，鼓舞著無數因為敢於說真理而失去自由的人。一位作家寫下獄中書簡讀後感說：「學會敬畏，學會謙卑，學會在危險和恐懼中坦然面對厄運，並對未來保持樂觀的信心，學會以發自內心的坦誠與人相處，這就是潘霍華聖徒人格的啟示。......他之所以能夠保持絕境中的希望，發出開朗而令人驚奇的笑，就在於他始終信仰著。他的文字不只是用來表達悲哀罷了，更是表達歡樂的，其份量沈得比任何絕望都豐富。」（寫這段文字的作者，就是劉曉波先生。）

伍渭文（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校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