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能解語

第 2278 期（2008 年 4 月 20 日）
◎　人間如話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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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認識太多種花，中一時讀《愛蓮說》，算是知道了幾種花的特質，也因此對牡丹生出俗艷的偏見。真正吸引我的花兒都長在樹上：木棉花、洋紫荊、宮粉羊蹄甲……花兒長在樹梢頂，要看花便得仰視遠觀，不能近距離褻玩。

　　木棉樹枝幹挺拔，花朵鮮紅，有藥用價值，是廣東人經常飲的「五花茶」中不可缺少的材料。每年看到木棉開花，就知道天氣轉熱，準備執拾寒衣。花開之後滿天「飄雪」─夏天的雪─棉絮漫天飛舞，煞是好看。

　　以前並不覺得洋紫荊美，近年康文署愈種愈多，一開花，滿街滿巷都是深紫紅的五瓣花兒，才欣賞到它獨特的美態。洋紫荊花期很長，每年十一月到翌年三月，婀娜多姿的花兒長滿枝頭，有時在樹下打太極，一抬頭，那嫣紅?紫似鑲在藍天白雲中，真是賞心悅目。

　　宮粉羊蹄甲這名字好難記，我是教小學常識科才從教科書學懂的。花和葉跟洋紫荊十分相似，那粉紅嫩白怒放樹頂時，遠看還以為是薄命的櫻花。中學時代每天路經的斜坡路上滿植這種樹，大家把它的葉子喚作聰明葉，於是，每遇測考，便悄悄把葉子夾藏書頁，期望輕鬆過關，雖然每次都事與願違，但心存僥倖總是樂此不疲。

　　乍回首，樹下摘花採葉的少年不知人面何處，只餘下解語花兒年年歲歲開完又落、落了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