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喜劇


2937 期(2020 年 12 月 6 日)
◎ 心靈絮語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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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到灣仔藝術中心古天樂影院看修復經典—差利卓別靈絕少的有聲電影《舞台春秋》。電影拍於一九五二年,距今已六十八年,卻一點也不覺過時,足證偉大的藝術作品總能超越時間的限制。

  小時候只懂欣賞差利的默片,對《摩登時代》、《城市之光》等自是非常推崇,對他的有聲影片不免忽視,以為有聲之後,他就沒落了,但如今觀看,才發覺這齣名作其實對後世影響深遠,近年荷里活不少同類作品,譬如《LaLa land》、《星光夢裏人》等其實或多或少模仿此片,且並未超越其成就。

  電影講述過氣喜劇演員卡貝羅無意中救了失意自殺的年輕舞者泰莉,卡無條件地幫助鼓勵泰莉,助她重拾信心重踏舞台。當泰莉愈來愈成功,卡貝羅卻愈來愈潦倒的時候,卡選擇離開重回街頭賣藝。有情有義的泰莉並未讓成功衝昏頭腦,她努力安排卡重返舞台,甚至不惜收買觀眾來鼓勵卡,最後的表演真正贏得觀眾的掌聲,讓卡在掌聲中含笑而終。

  影評人都認為此片是差利的夫子自道,同時是他離開美國前的告別之作。五十年代,正是美國麥卡錫主義盛行時期,差利的左傾政治立場讓他無法在荷里活繼續立足,而此片也因此被禁演達二十年,直到一九七二年才能在美國公演,並於同年獲得奧斯卡最佳原創音樂獎項。

  電影充分流露差利悲天憫人的人道主義精神,全片沒有壞人,從催收租金的包租婆,到以營利為上的投資者,雖然愛財卻不失人性。而年輕貌美的女主角,不但跳舞出色,且不見利忘義,對幫助過自己的卡不離不棄,面對英俊有為的鋼琴家追求也毫不動心,固然過分理想化,但也真叫人懐念那逝去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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