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

第 2539 期（2013 年 4 月 21 日）
◎　品蘭集　◎　文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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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時節，趁百花盛放可，原應到郊外踏青，在潮溼的空氣中感受萬物生發的力量；可惜，這也是無情考試的季節，莘莘學子在埋首書卷，鳥鳴草青，都給隔絕在金鐘罩外。

　　上個星期，清早出門，已見三三兩兩考生，在我家大廈門前走過，正爬坡到附近的一所中學。那才不過是七時半，考試在一小時後才開始，這些考生得站在學校門外等考場開門。走到附近的一個小巴站，那裏有一輛小巴途經多間學校，平常總有不少學生乘搭，這時突然湧現近百人的長龍，人太多，隊伍排到路的另一方，車站的大叔吆喝着管理秩序，指示人到站的對面排隊。總有一兩名考生聽到指示卻茫然以對，真的是三魂丟了七魄，看着可憐。

　　想起在大學校園，春天真是繁花似錦，但總有這種那種，給稱為「騰雞花」。有一位醫生友人，畢業十多年，看見杜鵑花，還是會很感嘆地說︰「騰雞花啊﹗那時候一看見它，大家都正在『騰雞』狀態。」雖不至猶有餘悸，但考試壓力的記憶，深深烙印在內心。另外一位朋友則說鳳凰木才是他們的「騰雞花」，大家考試時間不同，恐懼則一。

　　《牡丹亭》中杜麗娘於暮春時節步入一荒廢園子，於是有「遊園驚夢」一折。其中膾炙人口的佳句︰「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春天不管你的煩惱事，依舊生氣勃勃。這是人自己的功課，考驗總是要跨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