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與「卅」

第 2418 期（2010 年 12 月 26 日）
◎　教會語文漫談　◎　諸葛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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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到《聖經》章節在標示數字上的相關問題，當中有一種「中文合寫數字」頗值得討論。

　　比如「廿一章」或「卅一章」中的「廿」和「卅」，都是合寫數字。「廿」是二十的意思，「卅」是三十的意思。採用合寫數字可以省寫一個漢字，較為便捷。傳統中國日曆在日月紀年時都採用合寫，看起來倒也親切。「廿」和「卅」既是合寫字又是合音字。「廿」字是把「二」和「十」快讀合音作je6（夜）或jaa6，「卅」字是把「三」和「十」快讀合音作saa1（沙）。

　　早在〈泰山刻石〉上就有「皇帝臨立，作制明法，臣下脩飭，廿有六年」的記錄，刻石已用上了「廿」字。王羲之〈雜帖〉亦有「建安靈柩至，慈陰幽絕，垂卅年」的句子，文句中也用上了「卅」字。那麼，如果用合寫數字來標示《聖經》的章節，遇上比「卅」更大的十單位數的話，又應怎樣寫呢？事實上，超過「卅」的十單位數合寫字還有一個少人會用或知道的「卌」字，《廣韻》云：「卌，說文云：『數名』，今直以為四十字。」原來這正是「四十」的合寫，其讀音是把「四」和「十」快讀合音作se3（瀉）。這個「卌」字空城只在寫詩時用過一次—「卌年師鐸振南陬」；因榮休的教授教學已四十年，但七字句字數有限，省得一個字便是一個，因此用上了這個「卌」字。

　　《聖經》採用合寫數字標示章節是否可行呢？我們也許可以這樣考慮：在眾多的「十單位」數詞中，只有二十、三十和四十有合寫式的數字，充其量只能省到「四十」，如果遇上「五十」、「六十」或更大的數詞時，就沒有合寫式可以代換，終於是做成不一致的蕪雜情況；因此，標示《聖經》章節時個人主張應該避免採用合寫數字。傳統中國日曆的日月紀年倒不會出現不一致的蕪雜的問題，因為以「月」紀年為單位，「月」的下層單位是「日」；一個「月」會有多少「日」呢？總不會用得上「四十」或「五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