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彩虹出現

第 2292 期（2008 年 7 月 27 日）
◎　游離小說　◎　林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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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魚肚白色的天邊，有一彎小小的彩虹。很小的，如果按畫面的比例，大約是一張A3白紙上的半個一元大銀。

　　望過去，有點刺眼。我瞇著眼，轉頭對他說：彩虹呀！你看看，但刺眼，要小心。

　　他卻毫無懼色的直視過去，我只能望著他的臉，看到他的小眼珠裏流露著彩虹的喜悅。他竟然不怕刺眼。

　　我因為他的從容而奇怪，轉頭再望向彩虹。果然，是不刺眼的。

　　望見彩虹之前，其實是一場豪雨之後。

　　我們駕著車，有點猶豫：還是不要去了，你看，踏下去，水都會浸到小腿。他卻堅持。

　　我們嘗試穿越紅雨的線，直駛往可望之地。有信就能。

　　果然有那麼一條線，把灰暗和光明分開。在穿越紅雨線的剎那，我手上的錶就停了。忘記時間。

　　當車停下來，彩虹竟然就出來了。看！地面都乾了。

　　昨天還是手腳慢，腳步重，臉孔板，冷面的大人此刻都讚嘆，且在瞬間變成孩子，忘記豬腩肉忘記憂愁，跳進海，與浪玩遊戲。

　　大與小再沒有界線，一起問：孤狸先生幾多點。

　　餓就吃，累就睡，冷就穿，熱就脫。進入這屬於孩子的世界，名副其實的隨遇而安。

　　只是總有歸程，回到起點，紅雨的線早已消失無蹤，眼前世界或許還是那模樣，但我們已擁有望見彩虹喜悅的眼，而且，耳邊總會傳來，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