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紀趣（上）

第 2269 期（2008 年 2 月 17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人生百態，其中有說是「三不好看」，一是食相、二是睡相、三不說也罷。

　　有幸當了幾年舍監，職責所在隔幾晚例要巡房，見盡了不少睡相，有些也很嚇人，日子多了，也就見怪不怪。

　　這裡要談的是食相，就學期間在校寄宿，從前在國內的教育制度，小學、初中階段要參加童子軍，學習甚麼是智、仁、勇、日行一善。到了高中時，一律強制全都參加軍訓，從部隊裡派來幾名「丘八」，紀律嚴明，先要刮去頭顱上的花旗裝，換上戎服，小腿還扎得緊緊的「綁腿」，晨操晚練。在宿舍趕赴集隊前，同學間彼此對看，互檢衣著是否整齊，連衣領上的風紀扣也不含糊。

　　到達操場，列隊受「教官」們的檢閱，一連串的口令，立正、稍息、向右向前看、報數，隨著訓話，不論時間長短，總是筆挺地牢牢站定，前後左右有幾位助教巡著，偶見那一個同學稍呈鬆懈，就提腳在他膝蓋後一踢，站不穩搖晃一下，就招來一記耳光，或??喝離隊出來罰企。

　　到了開操就一二一、左右左、一二三四齊聲喊，操練時最辛苦的是「拔慢步」，那是基本步法的操練，雙手繞在背後，提腿單腳站立，一步一步走，教官未改口令，就佇立著，像金雞獨立，常常一式起碼抬幾分鐘，做得不好又重頭來。從初中升讀高中，大夥子都是驕生慣養的小兒郎，不止罰還挨打挨罵，那時有一個說法，「丘九（學生）怕丘八」，頗有「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又有「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的情況，我為了不願光頭髮，也捱了幾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