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瞪著眼睛說亮話,現今是知識爆炸的時代,差不多每個人的成長期,最基本的求學階段,從學前教育開始,到完成中學一讀十五個年頭,進入大專那又多幾年,加上資訊發達,最保守的評估,也遠較往昔的十年寒窗苦讀生涯強多了。
前輩的人,除了因種種環境失學成了文盲,或孜孜力學取得功名者之外,一般來說都是從學塾、學堂(校)獃個幾年就綴學。中學生也不多,不少鄉例,初中畢業、高中畢業,宗祠裡就當中了秀才、舉人了。
十來歲的小兒郎,就要踏上另一段的人生路,「出身」、「學師」、「學生意」,又熬個十來年,三十「而立」算是成長了。那時又興早婚,也許已為父,要負起家庭的擔子「起頭家」了。如果是獨子更要獨挑大樑,仰事俯蓄,高堂父母、祖輩,淡泊的菽水承歡,妻子兒女一切生活所需,供書教學全靠你了。
就以我家來說,自曾祖父以降,兩代俱營茶商,每年都到湖北漢口駐在當地為時約半載,採購茶葉南銷。曾、祖兩代都是單人匹馬奔波經營,到我父親卻轉了行,後更留居漢口。父親是獨子,還有姊妹七人,(其中三位早逝),一位嫁後隨俗「不落家」,一位婚後不久孀居長住我家,仍居於在廣州河南的舊宅。
粵、漢兩地、人丁少計也有三十人,老父獨力肩負,衣食無缺,後輩也受相當程度的教育。自己的學識比他老人家強多了,但供養連自己在內一家三口,也很吃力,放眼這個世代,是否不如上一代,實在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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