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不回頭

第 2011 期（2003 年 3 月 9 日）
◎　人間如話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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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東之旅，帶給我意外驚喜的不是孔子故里曲阜，因為那是廿年前的舊地重遊；也不是亞聖孟子的故地鄒城，相比於孔廟孔林，那兒雖多了一點清幽，卻也少了一點氣派。

　　給我驚喜的是到淄博市參觀齊國博物館，讓我對這歷史名城多了幾分認識，彷彿走進戰國時代的齊國，重溫一段又一段的成語故事。

　　看到管仲的介紹，便會想起管鮑之交。管仲能夠遇到那樣欣賞而且包容的好朋友，才有機會顯露才華，才能成就五霸大業的雄圖偉略，難怪他會說出「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叔也」的慨歎，鮑叔是好朋友的典範。

　　看晏子的說明，就會想起著名的「晏子使楚」故事，他的名句「橘越准而枳」至今仍常為人所借用，而「狗洞的故事」則叫人對這矮子宰相刮目相看，晏子在二千多年前就以才華和行動說明何謂不亢不卑。

　　最感慨的自然是孫武與龐涓的故事。兩個同門師兄弟，本可以共同合作為國家立功，只因為妒忌，龐涓竟把孫武害得失去雙腿，最後自吃苦果死於亂箭之下。而孫子兵法卻流傳至今日，且成了商界推崇的參考書。早知如此，兩人齊齊營商去，也許可以避過一劫。

　　不過，歷史是無法預計的，若能計算，當有無數歷史應該重寫。正如近年來，大陸許多學者提出一個新論點－假如齊國統一天下－中國歷史發展會否截然不同？

　　他們從歷史文獻發現，齊國地理位置瀕海，宜於發展工商業；而秦國位於渭水中下游，故以農業為本。歷史學家認為，倘若重視工商的齊國統一六國，也許工業革命就會先出現於中國，而近代史上的羞辱也許就會改寫。這觀點很有新意，比諸盲目一面倒歌頌秦統一，更能讓人們對歷史事件深入比較和反省。

　　不過，新觀點只可以刺激人們思考，對改變歷史卻並無幫助，只因，歷史只能前望，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