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精先生：「隱身臥底」的福音電影

第 1986 期（2002 年 9 月 15 日）
◎　影音視評　◎　戚家基

　　〈賤精先生〉這部電影的片名很不雅，當我告訴朋友和許多弟兄姊妹，說這不但是一部由基督徒編劇和導演的電影，裡面更有許多信息時，許多人都感到難以置信。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賤精先生〉本來的片名應該叫作〈It's a Wonderful Life〉。

　　年前，當關信輝導演正在籌備他上一部福音電影〈生命因愛動聽〉之際，我帶了一匣錄影帶給他，是荷李活名導演Frank Capra的不朽傑作〈It's a Wonderful Life〉（占士史釗活主演；http://www.memorableplaces. com/iawlring/iawlringmain.html)。因為覺得那時的福音電影不免過於著跡，硬放進許多屬靈信息，例如每多見證和說教等劇情，對一般觀眾來說可能比較「硬銷」，有時會起反效果。而〈It's a Wonderful Life〉則是一個很值得參考的例子，將人物和感情放到首位，不要視福音信息有如「商品贊助」，先讓劇情感動觀眾，再起潛移默化的作用。電影畢竟有別於佈道會，它的首要任務是把故事說得動聽，再感動人心。

　　當時，香港已經在一片經濟衰退之中（只不過大概想不到一年後的今天還更糟糕罷了）。恰巧〈It's a Wonderful Life〉說的正是在逆境絕望之中如何體現人生的存在意義，我們便開始朝這個方向走。關信輝有一個短故事，關於一個男子，他小時候立志當消防員，長大後卻在社會中迷失，及後又再尋回昔日的自己。於是我們開始結合目前香港市道低迷一片沮喪的背景，加入香港人數年前瘋狂炒賣、投機的橫財夢心態，我們的主角便漸漸成形了：我們的「賤精先生」。他是大部分香港人的影子：金錢掛帥、惟利是圖、損人利己、自私自利、出口傷人、不孝順、也不理別人感受。可是，無論怎樣壞的一個人，在他還有純真的小時候，可能也曾有過偉大的志向和夢想。要回頭，無論甚麼時候都不會太遲－這就是我們想說的故事。

　　當我們得到重量級製作人陳木勝擔任監製後，整個計畫才得以落實。同時，在找投資者方面則遇上不少困難，每個老闆都是笑笑口的說「好呀、有誠意！」卻一直未能確認投資。因為市道太差。「觀眾只喜歡看笑片，要不就搞鬼片，笑片則必需夠賤夠抵死！」

　　這一次我們有一個想法，上次的〈生命因愛動聽〉雖然在票房和口碑上都得到不錯的成績，始終有一部分戴著有色眼鏡的人因為它掛了福音電影的招牌而拒絕觀看。這一次我們覺得，應該以商業電影市場作為我們的工場。而我們的目標受眾，正是那些拒絕去看老土和沈悶的福音電影，反而以「夠賤」、「搞笑」為榮為樂的普羅觀眾。於是，我們的片子開始「變身」，成為「賤精先生」。

　　與此同時，我在讀唐斯（Tim Downs）的一本書“Finding Common Ground”（台譯作《預約心靈沃土》），其副題為“How to communicate with those outside the Christian community.........while westillcan”。裡面說到一般基督徒傳道都會較注重直接的、正面交火的講道、辯證，往往忽略藝術性的包裝、修飾；反而當世俗撒種時，卻透過潛移默化、長期耐心的說服，而世俗的手法往往能得到更多觀眾。作者強調有時必需從受眾的角度去考慮如何去說話，而不是一開始就持基督徒的立場去講道。書裡甚至拿英國軍情六處（MI-6）的特務來作比喻。這對於以藝術來傳達信息的有心人就更值得去深思。藝術（尤以電影為甚）常被教會視為洪水猛獸，要知道的是：假如我們放棄這個工場，撒但往往就會進駐。

　　〈賤〉可以說是福音電影「隱身臥底」的一個嘗試。當然會引起許多不同的看法。在這裡想引用唐斯在書中的兩段作結，願有心人共勉之：

　　「有時候，在看完一場電影之後，我們會彼此說：『這部電影真不錯，可是並不是基督教影片.......』這部電影沒有公開、坦白的講到基督教的事。收割的工具和撒種的工具，大不相同；撒種者的影片，其功用乃是提出好問題，激起更深的興趣，或提供更深入交談的管道。

　　「一般人對屬靈的事沒有興趣，是因為令他們分心的雜務太多－雜誌、小說、電影、電視.......。如果基督徒可以學會利用這些已獲得注意力的材料，就可以學習把屬靈的話題注入日常生活中，不勉強，又自然。」

【要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