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還是向下走

第 1973 期（2002 年 6 月 16 日）
◎　心靈照相機　◎　吳思源

分享： Whatsapp 電郵 臉書
 

　　「美國《紐約時報》周日以三頁全版的篇幅報道，首次詳述九一一襲擊中世貿死難者在最後一百零二分鐘的經歷。......報道特別提到，世貿南座其中一條走火樓梯原來沒有被撞毀，可惜身在最高三十多層的被困者，大多沒想過往下走才是生路。『向上還是向下』，成了決定生死的關鍵。」《明報》28.5.2002

　　好像有一首詩是這樣的：我在林中徘徊，前面有兩條分叉路，我選了其中一條，後果完全迴異。

　　莎士比亞有句名言：是或不是，這是問題。To be or not to be，這選擇看似哲學化，不易作出抉擇。但在世貿大樓遇飛機撞擊後，一千三百多人被困在撞機樓層之上，他們選擇向上逃抑或向下逃呢？這同樣是「致命」的選擇。

　　大部分人選了向上逃，這原本是很理智的選擇。飛機撞向下層，你再往下走，就如走入火海，那是「自投死路」；向上走，遠離火場，在天台還可等待直昇機救援，尚有一線生機。

　　意想不到的是，四十五分鐘之後有第二架飛機撞過來，導致世貿中心南北兩座大樓相繼倒蹋，留在天台及上層的人結果無一幸免。更加出乎意外的，是雖然撞機和接著的大爆炸摧毀了兩座大樓的消防樓梯，但南座其中一條後樓梯卻竟然完好無缺，但可惜只有十八人因此逃出生天，其他人按照一般常識和當時合理的判斷走向天台，最後枉送死城。

　　這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人生常常有類似的謎。為甚麼在地獄般的火場裡，偏偏有一條祕密的樓梯存留著？為甚麼冥冥中彷彿有一隻神祕的手，保存了這麼一條狹窄的逃生通道？但又為甚麼只有十八人得因此逃生？其他人之中，許多是好人，值得活得長久一點，但偏偏他們沒有選擇這通道，原因又何在？

　　也許這喻表沒有一個困境是窮途末路。如果慘烈如世貿大樓尚有一條小小的逃生通道，即使逃生率只是一千三百分之十八，小至零點一三八，但畢竟仍非必死。所以當不幸遇上橫禍逆境，想想在意料不及之處，上天會為你預備一條出路，憑信心的直覺好好的找它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