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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江2之冤有頭」:好男不與女鬥


1866 期(2000 年 5 月 28 日)
◎ 文林 ◎ 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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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罷「富江Replay」(港譯「富江2之冤有頭」,忽然聯想到一句廣東俚語:好男不與女鬥。

  這句「好男不與女鬥」,既可解讀為「好男人不願,甚至不屑與女人爭鬥」(那麼,與女人爭鬥的便是壞男人吧!),亦可推論成「好男人不需要與女人爭鬥」,皆因女人將會為了好男人而自殘內鬥!

  就像本片末段高潮一戰:馴服於父權社會下的良家少女森田由美(山口沙彌加飾演),跟愛郎合力消滅不斷挑戰男性威嚴的「妖女」川上富江(寶生舞飾演)......

  改編自日本驚慄漫畫鬼才伊藤潤二的同名作品,「富江Replay」顧名思義,已非首次搬上銀幕;雖然導演由及川中換上光石富士朗,女主角也由管野美穗換上寶生舞,對比一九九八年及二零零零年的兩個版本,主旨仍是女性在父權社會的道德律壓逼下之兩極反應。

  持平而論,「富江Replay」的故事結構肯定較上集完整和成熟,恐佈和核突的鏡頭已點到即止,化裝和特技效果和懂得避重就輕,雖則仍似是假設每個觀眾都看過原著漫畫,對富江彷彿是老朋友般瞭如指掌,所以起承轉合間全教人摸不着頭腦,但在角色設定上的心思,尚可彌補情節的不足。

  女主角川上富江何以能夠不斷重生。已不屬本片文章的討論範圍,然而其可怕之處,最主要是男人沒法徹底控制她,先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其後便情不自禁地將她殺掉,再砍下她的頭臚,而接着當然就是富江的復活和報仇。

  在男性主導的普及流行文化下,女性已全被物化,甚至定型;富江一再被殺害,或許正象徵女性的胴體如何飽受男性的直接與間接的侵犯跟傷害,而她接連被斬首,說不定暗示着其美麗的色相惹禍啊!

  除了「妖女」富江對男性的威脅,森田由美的母親亦離家出走,未能克盡女性在家庭的崗位,森田健三的女下屬更主動「勾引」他,縱使由美曾視她如親姊,卻因為這段不倫之戀而關係破裂,同樣由美沒有在母親眼前露出軟弱一面。便是潛意識的一種不滿和反抗;基於兩位絕對是最親密的女性與其父親的不尋常關係,由美始終未完全原諒她們,是「戀父情意結」,更是世俗觀念下的女性角色之肯定和否定,她們也是不同程度的「妖女」吧!

  紅顏禍水?紅顏薄命?「富江Replay」繼續探討這個男性主義者所擬定的課題,即使不算成功,卻是明顯的控訴;嘗聞基督教正是助長男尊女卑的基礎,因為在哥林多前書第十一章第三節便記下:「男人是女人的頭。」但熟悉聖經的朋友該明白,在同一卷保羅給哥林多教會的書信中,就教導我們「就如身子是一個,卻有許多肢體;而且肢體雖多,仍是一個身子;基督也是這樣。」(十二12)「你們就是基督的身子,並且各自作肢體。」(十二27)正因如此,「總要肢體彼此相顧。」(十二25)

  跟哥林多教會的弟兄姊妹一起檢討「富江Replay」,這句「好男不與女鬥」,會否理解為「好男讓女人參與爭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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