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連天上學去

第 2906 期（2020 年 5 月 3 日）
◎　城市心靈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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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高級文憑試（DSE）因受新冠肺炎瘟疫影響，延期逾月至四月二十四日才開考，萃莘學子為此牽腸掛肚，憂心忡忡。

　　有云二零一九至二零二零整個學年，開課即受修例風波衝擊，學生無心向學，老師也無心授課；過了聖誕後，局面稍見平靜，但突然又來過世紀大瘟疫，農曆年假後即停課至今，雖說有視像教學，但大家都知道教學效果已大打折扣。

　　其實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國內的學生也經歷過顛沛流離，無以為學的日子。因着戰亂，炮火連天，校舍被毁，性命也不保，更遑論可以上學去。

　　一九三五年，日軍侵華在即，位處北京的清華大學已祕密遷校至長沙，斥資在長沙岳麓山腳興建新校舍，同時將圖書、貴重儀器等偷偷運送到湖北漢口。兩年後蘆溝橋事變，日軍虎視眈眈，國民政府在南京召開特別會議，出席者包括北京大學校長蔣夢麟、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及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會議決定將三所大學西遷昆明以避戰火，由此成立國立西南聯合大學，並在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一日正式開課，首年學生共一千四百五十二人。

　　當年入讀西南聯大的學生多來自北京、南京等「尖子」，大多數出身富裕家庭，養尊處優，惟因戰亂也被迫長途跋涉西遷，有的先南下廣州、香港，經越南由滇漢鐵路入雲南，歷遍艱辛才到昆明復課。

　　但這又如何呢？當年就培養出一大批中國近代史上最精英的人才: 楊振寧、李政道、朱光亞、華羅庚、馮友蘭、吳大猷等等不可盡數。曾有人問沈從文先生，為何西南聯大在烽火連天、資源匱乏，以至朝夕不保中仍能造就出如此優秀的人才？他的答案是：因為有自由。

　　輟學一年半載，考試擱置或延期，其實算不得甚麽。只要有自由的教育氛圍，學生擁有自由的心靈，就必學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