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狗之間

第 2103 期（2004 年 12 月 12 日）
◎　人間如話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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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端一則小新聞，報道日本設有為小狗而設的按摩課程，三個月學費約港幣三萬多元，據報攜著愛犬上課的多為單身女性，她們認為課程物有所值，可以減少寵物留在狹小室內引起的不安。

　　讀這樣的新聞令人沈思良久。相對於烽火連天的伊拉克，日本的狗當然比伊拉克人來得矜貴，狗兒在侷促環境產生的不安，與面對戰火朝不保夕的人形成強烈對比。所謂「寧為太平狗，莫作亂世人」，現實人生，有時真是人不如狗。

　　其實，香港的情況與日本頗為相似。相當多年輕夫婦把精力和滿腔愛心傾注於寵物身上，他們選擇養狗養貓．卻不肯生孩子。一位年輕朋友整天把愛狗掛在唇邊，口裡叫牠「仔仔」，花二千元給牠安排上特訓課程，教牠培養各種好習慣；天氣變化，小狗煩躁不安，又花一千元去獸醫處找病因，所花心血金錢足以養個小孩。

　　不過，對愛狗之人來說，狗帶給他們的安慰有時的確超於人類，忠心狗兒帶給人的安慰是疏離親人萬萬不及的，葛優主演的「卡拉是條狗」便反映出這種荒謬和苦澀。電影環繞主角心愛的小狗卡拉，由於沒有領「養狗許可證」，給警察沒收了，在規定時間內交不出五千元，小狗便要永遠消失。

　　葛優飾的小人物老二，在家裡全無地位，只有卡拉忠心歡迎他回家，讓他找回一點人的尊嚴，所以拼了命也要救卡拉，可沒錢怎辦？就這樣生出許多笑料，笑完之後卻不禁要問，同樣是狗，命運和待遇為何截然不同？是的，在人也得不到尊重的社會，一條狗算是甚麼？

　　不論是人是狗，在不同處境，所受待遇原來可以大不相同。這，就是人狗之間的共通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