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過客變成住客


2092 期(2004 年 9 月 26 日)
◎ 息息相關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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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場客運站穿梭著不同國籍的旅客,各人朝下一站目的地進發;但難以想像『過客』會變成『住客』,前禁出路,後無歸家。機場客運站成了湯漢斯的家,不但在此一日三餐、沖涼、覺,更在此追女仔。今次湯漢斯與史匹堡的合作,沒有《雷霆救兵》中激盪人心的戰爭大場面,卻由一個小故事的小人物,帶觀眾進入一個充滿矛盾的感情世界。」《明報》16.9.2004

  人生如客旅,但許多時候「過客」會成為「住客」,「寄居」變為「長住」,整過過程猶如一齣弄假成真的舞台劇,一種生存哲學就隱隱然藏在悲喜交集、曲折委婉的情節裡。

  對機場,我們不會陌生。機場只是一個轉運站,旅程的其中一個站頭。在機場客運站,我們總是匆匆而過,不作久留。在候機室,我們最多享受一頓小吃、喝杯咖啡、看看報紙,我們不會以候機室為家,因為知道還有別的地方要去。

  問題是有時卻把客站看為終站。就如《機場客過站》的主角,他因家鄉發生改變,國籍不被承認,護照亦因此變得無效而被迫滯留機場。他不能出境亦不可入境,結果,他學懂了在機場範圍內生活,也認識不少朋友。後來更遇上漂亮的空姐,發展一段美妙的情緣。

  人生原本是一段旅程,數十寒暑是為一個更美的家鄉,由此我們明白人生如客旅,世上所經歷的都不是永恆。但許多時候我們會愛上了這個世界,愛上了所到的地方和所遇上的人,我們希望「時」「空」最好停留在這裡,以此為我們永久的家鄉。聖經記載耶穌登山變像的事跡,門徒被這神聖的奇景懾住了,遂希望時間永遠留在這一刻,與耶穌同在好得無比。但耶穌決意繼續醫病趕鬼傳道的工作。

  人生總是不斷向前,向著更美的家鄉前進。雖然我們有時想將「寄居」upgrade至「長住」,上帝卻不會批准。但我們也不必對自己有時有這些想法而妄自菲薄,抱怨自己欠缺對永恆家鄉的信心。正如潘霍華所說,上帝無疑要我們永遠地盡心的愛祂,可是祂並非要我們減少了地上的情愛,對上帝的愛正如在福音音樂中的主調,其他生命的旋律可供這主調一種對位的副調,地上的情愛就是這些對位副調之一。而且當我們愈是珍惜那短暫而必然失去的,才可以鍛練我們對永恆的盼望。

  從「寄居」到「長住」,不是upgrade,也不是downgrade,只是很人性的一回事,上帝造我們是人,正是要嚐這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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