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一個小兒郎是應屆會考生,自從五月初開始,間間歇歇的分別到五個試場去應試,總算完了一個階段。雖然還在等待放榜,看他每回考罷歸來,都是輕輕鬆鬆似的,狀元肯定撈不著,也有信心不至「擔梯」。
從學制來說,整個中學的階段是足足的五個年頭。實際算來,一踏入第五年的開始,全都是為了應付會考作準備,一進入五年級下半期,在學校差不多每天,甚至連假期都加班補課。回到家裡又請來補習老師催谷,又幾個小伙子聯同報讀一些「名師高人」班,去討點竅門。更事先在校內來幾次模擬試場,讓小伙子們全都進入備戰狀態中,「試場是戰場」,倒臆測起從前的開科取士。
記起小兒郎入讀小學一年開始,六年轉眼過去,小學升中學這一關,派到首選又心儀的學校,回到校裡取升學證明,他手裡拿著一紙表格,嘴裡說了這麼一句:「六年小學,辛辛苦苦才得來這一張,比畢業證書還重要的派位紙。」
過了一關又一關,小伙子們都還有漫長的學習路程,暫且不管它。就在他考罷歸來,和他談起,本意是想他不必太認真,用了時下流行的一句:「讀書不是求分數」。那天還約了他的一位同班同學共飯,怎樣他們兩個異口同聲說:「笑話,不是求分數,豈不是白用功,憑甚麼定優勝劣敗。」一同認為這是坑人的一句話,誤盡了多少學生。
我以為這只是家長們的心聲,都原來出自應屆的考生。我也是這樣堅持的,也曾在教學時對同學說:「讀書要求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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