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 2012 期（2003 年 3 月 16 日）
◎　親密家庭　◎　張甘慕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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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為女兒揀選兒時照片作婚宴用途時，我選了極具代表性的一幅。

　　當年她只有九個月大，她老父不由分寸的把她放在琴凳上，然後揭開琴蓋，小寶貝看見雪白的琴鍵，興奮莫名，舉起肥嘟嘟的小手，用力向琴鍵打下去。打得入神之際，老父用攝影機對準她，我在攝影機旁大叫她的名字，果然吸引她的視線望向鏡頭，裂開咀兒在大笑，露出兩隻剛生出來的大門牙，兩隻小手仍不斷打在琴鍵上，嘴角隱約掛著一滴小口水，老父就捕捉了這一刻，「嚓」的一聲，攝入鏡頭了。

　　照片沖印出來，確屬佳作。我們兩老經常都這樣合作，攝下小寶貝天真爛漫的一刻。這幅佳作，老父加曬了好幾張，其中一張更珍藏在錢包裡，適當時拿出來「炫耀」一番。

　　女兒們三歲至五歲期間，是拍下最多家庭照片的時候。每天，當爸爸下班回家，連公事包也來不及放下，父女三人便摟作一團，要爸爸和她們玩一些我沒有能力滿足她們的把戲。

　　「我要打韆鞦」，女兒嚷著說。於是，老父立即張開兩腳成大字型的站穩，用他粗壯的雙臂緊握著一對小手，拋上半空，再送下來，穿過大字型的雙腳，再拋上去，動作重覆又重覆，這便是我家的「韆鞦」架了。

　　晚飯過後，老父想安靜一下，看看電視新聞。誰料他剛坐在沙發上，小丫頭又來了。「Daddy，滑滑梯。」她們都挺合作，邊說邊把老父雙腳向前一拉，便成了一具有斜度的「滑梯」了。小丫頭立即爬上沙發，輪流坐在老父大腿上，徐徐滑下，又是嘻笑的聲音了。

　　「現在要變蹺蹺板了。」老父本能的把雙腳離開地板，升到與大腿成一直線，小丫頭又趕忙坐到大腳板那邊。開始了，那雙強而有力的小腿不斷升呀降的，小丫頭就在特製的滑梯和蹺蹺板上樂足一個晚上。而我呢！這把戲我做不來，便拿著攝影機在捕捉那燦爛而幸福的笑容。很多兒時照片就這樣拍下來了。

　　照片至今雖已發黃，但我們卻仍珍惜著。從褪色的照片中去追憶過去那段充滿愛與被愛的日子。我祈求天父，在女兒結婚後，她的笑容將會更燦爛，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