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與失望


2077 期(2004 年 6 月 13 日)
◎ 文林 ◎ 劉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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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內地傳媒頻頻揭發無良生產商生產劣質、冒牌的用品,尤其是冒牌食物加工場,衛生環境惡劣,例如把一些醫療用途棄置的棉花作棉被,甚至被內還留有針筒。以甲醇代替乙醇製成的酒類,使人飲用後失明,連廉價的豆腐都用發了霉的黃豆做原料,以工業原料作為食物的添加劑等等,幾乎你想到的,他們也能假冒得到,甚至包裝像真度極高。

  最令人齒冷的要算是把一些毫無營養價值的物料來作嬰兒奶粉給嬰兒飲用,雖說是以十分便宜的價錢賣給母親,但生產的人絕不應以將貨就價為理由而使嬰孩沒有營養吸收,以致面部浮腫,大大影響發育,甚至因而喪命。好在以上這些不良的生產商是由內地的傳媒揭發出來,如果由本港傳媒揭發的話,可能會觸犯國家機密!我相信很多人都在想,為甚麼會有這些現象的呢?是冒牌商唯利是圖?還是因為人人貪便宜購物的心理呢?即使是為了便宜而降低產品的品質,無論如何,製造商也絕不應生產傷害人健康、罔顧他人性命的商品啊!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內地特有的現象。我只是想問、也是很多人都想問的一個問題:究竟生產這些劣質冒牌貨品的商人,他們的良心在那裡?意思指他們沒有良心。要解釋以上現象的理論和文章很多,大都從中國文化背景及國民素質等問題入手,筆者對有關理論認識不深,故不在這裡囉唆。

  我只想從聖經的角度談,保羅筆下未信主之人的良心是怎樣的,他說:「外邦人(指未信主的人)存虛妄的心行事,他們心地昏昧,與上帝所賜的生命隔絕了,都因自己無知,心裡剛硬。良心既然喪盡,就放縱私慾,貪行種種的污穢。」(弗四17-19)「良心既然喪盡」一句,有古卷 譯作「他們既然失望、無情」,原文是由「沒有痛苦」一字演繹成為無情,或麻木不仁、毫無希望。俄利根(185-254)尤主張譯作「失望、無情」。

  根據以上經文的演繹,我把一般人稱為「沒有良心」的人就是聖經這裡所指的「良心喪盡」的人。為甚麼說上面所講這些商人的「良心喪盡」呢?就是因為他們活在失望之中,以致麻木不仁、無情。這使我想起上面的現象,可能跟這些無良商人的無神論思想有關,我覺得,一個無神論者其實是一個對上帝失望的人,他既不信創造萬物的主宰存在,也不屑他的存在,這樣良心就不受約束,也就甚麼也不怕。這樣的人對前途、對來生沒有憧憬,沒有盼望,他們所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事物,但求即時利益,管它明日如何?他們因此唯利是圖,「過海便是神仙」,哪管得他人死活?

  十三世紀,聖多默.亞奎那(1227-1274)已經思想過這個問題。他認為,對上帝失望是人類最大的罪。與信、望、愛為敵的罪就是不信、失望與仇恨上帝。不信及仇恨上帝,就特性而言,比失望嚴重。不信出於人不相信真理,憎恨上帝出於人故意敵視上帝的良善,但失望是出於人拒絕希望自己能分享上帝的善性與救恩。從這個角度看,失望比不信上帝及仇恨上帝更為危險(《聖多默的神學》p.370,基督教文藝出版社)。

  在社會上,我們常聽到世人往往說自己做人是頂天立地,憑著良心做事,我也相信或多或少,世上會有這樣的人,甚至他們不一定是基督徒。但如果我們再稍作觀察,很多時候他們所矜誇的良心,共實只是對善惡的一些皮毛認識,而把善行出來也只是一種次要的抉擇而已。而我的問題是:他們對於善惡究竟有沒有一個客觀的準則呢?而他們又是否會擇善而固執呢?由此給我們看見,那些說憑著自己的良心做事的人,如果沒有客觀的準則,例如依照聖經的準則去行事為人,這樣的良心是沒有約束力的,是不可靠的,更遑論擇善而固執?保羅對人性的了解不愧為世上最偉大的心理學大師,雖然他不懂得使用心理學的名詞。但他在羅馬書第七章全章幾乎都講論這個問題,他說:「我也知道在我裡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羅七18,24)保羅跟著一口咬定:「感謝上帝!靠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靠著耶穌不但能使我們脫離不能擇善而固執的邪惡人性,而且耶穌賜給我們一個潔淨了的良心,才能真正能夠擇善而固執。誠如保羅後來說:「命令的總歸就是愛,這愛是從清潔的心和無虧的良心、無偽的信心生出來的。」(提前一5)。感謝上帝,這節經文把善的準則:耶穌基督總歸是愛的命令,和行善的力量。清潔、無虧的良心,都講清楚了,以致信徒有所依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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