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懶笑談

第 2042 期（2003 年 10 月 12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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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懶，可說是人的惰性，像是與生俱來的，讀前兩期「息息相關」專欄，吳思源先生「學懶」一文，倒想起有點像古人有話說的笑談來。如今當然算是荒誕無稽，想當年卻實在如此這般的。

　　懶，在從前的家長和師長，都可以說是誡條。教導兒女、生徒，常是聲色俱厲甚至體罰責打，也有婉言規勸。更有不只不准學，還想辦法把懶去掉。最慣見的就是每年農曆歲晚除夕那天，入夜時分，街頭巷尾來了一羣羣的小娃兒，有些還由爸媽拖帶著，手提著燃點小蠟燭的燈籠，此起彼落地一片叫賣聲。嚷著：「賣懶、賣懶，賣到年三十晚，人懶我唔懶。」我自己也隨夥喊過幾年，這樣的「貨色」那會有顧客，要是如今還叫小娃兒也來這一套，真是「睬你都傻」，但那時家家戶戶都樂此不疲，屈指一盤，八十年了。

　　也道聽途說的真有一則「學懶」的故事：

　　據說有一個飯來張口、衣來遞手的漢子，人人都說他是個懶人，他自己還嫌不夠，想練成「懶精」。倒有人幫他一把，打聽到有一位比他還懶得多的高人，也為他約好這位名師，介紹他去深造。告訴他叫他去找他，可是他竟然懶得去，朋友們成全他，摻扶他到那一位名師的家門。

　　已經約好的教懶老師，在家裡等了大半天還未見那高足來到，不耐煩地到門口看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外，知道這就是那小伙子，就有以下的對話：

　　「你是來學懶的嗎？」回答說：「是！」

　　「怎不推門進來？」「我等風把門吹開。」

　　「門現在打開了，進來吧！」

　　仔細一看，這小伙子是背門而站，就問他：

　　「你怎會背著門口站呢，轉過身進來吧！」

　　「我怕你不收我做徒弟，懶得要轉身回去！」

　　那一個本來是要為人師的，馬上向他施禮，要向他學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