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一體神論的迷思

第 1994 期（2002 年 11 月 10 日）
◎　神學縱橫　◎　林榮樹

分享： Whatsapp 電郵 臉書
 

　　世界各國有不少神學院都以「三一」（Trinity）為名，在美國就有多間神學院以此為名，可見「三位一體」神論的重要性。

　　我們雖然認識神位格是三位一體，但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回事呢？不少信徒似是知其言不知其所言的。筆者想以一個有較軟性的事例作為本文的開始。

　　有一次一對母女問我有關三位一體神位格的問題，做媽媽的只有小學教育的程度，而其女兒是一位中學生。我心中盤旋著如何解釋才能夠使她們不會感到玄之又玄。一方面，我不想令她們覺得神學是高不可攀，神是深不可及的「神學家」；另一方面，我亦要小心不致讓她們誤以為這天地一切知識總匯的神學，都只不過是「一字咁淺」的東西。

　　究竟神是「三」還是「一」呢？若然是「一」，又怎會是「三」的呢？若是「三」，怎會是「一」的呢？既然她是一位家庭「煮」婦，而身旁是一位女兒，我就以家庭為例作解釋。「三」是家人個體（父、母、女）的表達，而「一」則是整個家庭（假定這家庭只有夫妻二人與一個兒女）；換言之，若說 「家庭」是一個， 「家人」是三個，無論是說「三」或說「一」，我是講同一個現實。

　　有關三位一體神的活動與角色。以煮飯為例，弄菜是媽媽，幫手是爸爸，洗碗是女兒，所以吃一頓晚餐，是三位一體的活動，是一個家庭三個家人集體活動的的成果。

　　在創造世界中，父、子、靈皆有參與，而父是主要的角色。在拯救的計畫中，三位一體的神也齊齊參與，有如一家三口都參與做一頓晚飯一樣；但在道成肉身上，子的角色是最明顯而主要的，父參與了差遣子，讓馬利亞藉聖靈懷孕生子，並且叫子從死復活過來。我對那女兒說：「有如在吃過晚飯後，洗碗的角色主要是你，而你媽媽在旁幫助抹乾碗碟，或許還有爸爸把碗碟擺回原處。」

　　她們似乎很了解三位一體的真理了。筆者明白一切人為的解釋都有漏洞，因為人的語言根本就不足夠闡明神偉大而奧祕的屬性。我還記得年少時聽傳道人說：「啊，三位一體的道理很簡單！水有液體、氣體和固體，三位一體就是這情況啦！」這似是解釋得很容易明白，但卻沒有解釋出神三體的屬性，而只是表達了一體三形式（forms/modes）的歪誤，這乃是初期教會定位為modalism的異端看法。

　　此外，初期教會還有「次位論」（Subordinationism）的曲解，就如今天不同異端對主耶穌「基督論」的錯解一樣。有些被定性為異端的教會，將腓立比書第二章六節：「祂本有上帝的形象」解釋為：「耶穌不是神而是首生的」 ，所以他們將三位一體神的第二位（聖子）看為「次等公民」。筆者並不是靈恩派人士，但他們對聖靈位格與工作的重視，也值得我們自稱信仰正統的教會作為參考。按筆者的理解，不少信徒認為聖父與聖子的形象及位置較聖靈鮮明得多，似乎我們對三位一體神的「同質、同源、同位格」真理的認識，仍有不足之處！

　　以一家人弄飯的比喻來形容「三位一體」，可能有點貽笑大方，有將至高的神貶低了無數倍不敬之嫌。德國神學家莫特曼（Moltmann）在《三位一體與神的國度》（The Trinity and the Kingdom of God）一書中，對三位一體有頗佳的神學解釋。重要的是，我們不應因為對神有不足的了解，而產生信任的存疑；反之，我們應該更願意謙卑地接受人智力的限制。還記得在伊甸園中，人類的始祖因野心勃勃而不安於人類的身分與位置，希望與神有同等的知識為強奪而吃下分辨善惡樹上的禁果（degodding God），這自食其果的行為警戒我們不應重蹈覆轍之同時，又提醒我們不應因此而頹喪，不去追求神學與真理的認識。

　　願主將謙卑賞賜給尋道者，在無邊際的神學領域與天地中，我們只能如古時以銅為鏡般，雖然看到的只是模糊不清景象，但亦不忘記真理是愈學愈明的。願我們繼續學習敬畏和追求這三位一體奧妙的上主。在實用的層面上，我們祈禱時應該向誰祈禱呢？其實問題是不攻自破的， 既然神是三位一體，我們向聖父、聖子和聖靈祈禱都是一樣的。讓主加添我們屬靈的智慧與知識！

（編按：上期文章「神學與我何干？」修訂版，請瀏覽本報網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