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字墨

第 2484 期（2012 年 4 月 1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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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似天方夜譚的故事，偶爾和一位比我年紀還長三歲，現居於一所護康院的退休女校長談起，她已有點重聽，卻非常健談，又中氣十足。無意間提到一個問題，話匣子一打開，就說個沒停沒了，連座中有幾位上了年紀的，也就在舊憶中挑起點滴回憶，用作補遺，歡然地度過不少時光，實非始料所及。

　　因為我藉著每天探望內子的緣故，乘便為住院的院友組成一個書法班，讓大家打發一些時光。院方也大力支持，所用的紙筆墨也化了不少工本，每週一次參與者也很投入，在一次的雅集中，有位在書寫中說了一句：「聖人字墨」。

　　這句話就撩起了一陣回應，那位老前輩，就興起的說出往昔和現今，人們就文字的尊重和看法，差不多成了兩極，老氣橫秋的說是人心不古。

　　她說以往的教法是著重於背誦和默寫，絕不容許學子們拖泥帶水，偶有錯漏就被責罰，先是重讀或捱兩記「戒方」，再不能過關便要「罰企」，是把書本放在頭上頂著面牆站一段時光，以作懲戒。

　　學子們的家課，因為應付翌晨，就像上戰場般的努力備課，先在家長或兄姊前連番背誦、默寫生字，到了睡前還把書本放在枕頭下，才放心睡覺。

　　又或偶然疏忽，誤把書本放在不該放的地方，更冒失地一下坐下去，一經發覺就有罪惡感，馬上拿起來擺在頭上，暗暗地又似致慊地自言自語的說著：「聖人字墨、聖人字墨」。

　　呀然地失笑，忽然想起自己也是過來人。